沈妙言托腮,“军师。”
“嗯?”坐在角落吃茶的张祁云掀起眼皮,“陛下唤臣,是想做什么?”
沈妙言垂眸,“组织军队,继续南下攻城。”
张祁云微微一笑,摸了摸粉青瓷盏,“您如今是皇上了,而我却还是区区军师。我的命令,恐怕那些人不听呀……”
这是要讨封赏了?
沈妙言挑眉,旋即大方开口道:“那顾钦原如今是大周丞相,我便封你为魏国丞相好了。你挂两国相印,总不至于输了他。”
张祁云含笑放下茶盏,站起身,拢了拢宽袖,恭敬地跪了下去:“谢主隆恩!”
初春的料峭微寒渐渐过去,魏国北郡的繁花悄悄盛放,又悄悄凋零,不知不觉中,竟已是暮春五月。
魏国狭海江岸,一艘巨船缓缓靠岸。
戴着黑色眼罩的高大男人,从那巨船上掠下,连身后的暗卫都顾不得,直接骑上疾风,飞快朝明州城疾驰而去。
他盯着前方大路,在呼啸的风中呢喃出声:“妙妙,等我……”
沈妙言因为养胎的缘故,所以留在了明州,只派了张祁云、魏思城和连澈南征大梁。
今日晴好,她倚在城主府软榻上,有点儿发愁地摸了摸滚圆隆起的肚子,“素问,我这胎似乎也太大了点儿,快要有两个念念那么大了!”
素问端着安胎药走过来:“郡主——皇上莫要担忧,约莫是胎儿营养太好了的缘故。奴婢总让郡,奴婢总让皇上少吃点儿,可皇上非是不听。”
如今沈妙言改换了身份,她却还没习惯把称呼改过来。
“我倒也想少吃,可一到夜里就饿了,我有什么办法?”沈妙言委屈。
素问把她扶坐起来,细细喂她喝完那碗安胎药,蹙着眉尖道:“也或许,郡主怀的是两胞胎呢?”
“我哪儿有那么好的福气,就能怀上两胞胎了?你可别诳我。”沈妙言轻笑,“说起来,上次那稳婆说我这一两天就要生了,我倒有点儿紧张。生念念时我晕过去了,所以一点儿印象都没有,也不知究竟有多疼……”
正絮絮叨叨说着,却察觉到腿gen处一热,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。
素问眼尖,看到她湿掉的裙子,连忙道:“莫非是羊水破了?”
“啊……啊!啊?!”沈妙言呆住,变着语气“啊”了三声。
她如今对三军发号施令是好手,可这种事儿真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。
素问也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