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画地为牢,不过是她自己在与自己斗。
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,她真正想要拥有的,到死也没能拥有过。
她死了,双眸中倒映着魏惊鸿的面容,唇畔含着一抹苦涩的笑容。
魏惊鸿始终沉默,抬起手,慢慢给她合上双眼。
他也曾敬她重她,也曾真心视她为贤惠的夫人。
然而再如何敬重,也终究不是爱。
纵使时光流逝、岁月荏苒,活在他心中的,也仍旧是他的筝儿。
初夏的夕阳镀上宫廷里的朱红色琉璃瓦,折射出端严又冷清的七彩斑斓。
檐角的青铜八角铃铛被风吹拂,发出清脆的声音,回荡在冰冷而华丽的宫殿外,宛如见证过无数悲欢离合的老人的叹息。
有的人,一生已戛然而止。
而有的人,生命和精彩还在继续。
大梁城五十里外,沈妙言正在帐中与魏思城下棋,韩叙之进来禀报,说有位公公求见。
沈妙言允了,伺候魏惊鸿的大太监小心翼翼进来,呈上一封信笺:“郡主,这是皇上写给郡主的书信,还望郡主过目。”
沈妙言盯着棋盘,朝韩叙之打了个手势。
韩叙之接过那封信,拆开火漆仔细检查过,才递给她。
她展开信笺,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分明,乃是魏惊鸿约她七日后,在大梁场外一战,不用一兵一卒,只他们两人,单枪匹马地单挑,赢者,便算是赢了这天下。
沈妙言托腮,如今大梁城里还有驻兵二十万,全是誓死效忠魏惊鸿的人马。
若是硬拼,她这边怕也要损失惨重。
若她与魏惊鸿两人单挑,倒是能省下不少事。
“世子怎么看?”她把信笺递给魏思城。
魏思城一目十行地扫过,笑道:“魏思城纵横沙场数十年,陛下是他的对手吗?”
“不知,但愿意一试。”沈妙言笑言。
“陛下好气魄,只是臣却舍不得让你冒险呐。”魏思城扔了那封信,“更何况如今咱们眼见着胜利在即,何必去做这小孩儿般的赌注?”
沈妙言把玩着两粒玉棋子,“我总还有些话,想要当面问问他。”
她说完,望向那名大太监:“你替我去大梁城传句话,就说我应了。”
那大太监本不愿再回大梁城,因此扭扭捏捏了半晌,才终是应下。
他离开之后,连澈从帐外进来,“姐姐太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