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看见鬼市满目疮痍、尸横遍野,但那并不是你为了谋夺鬼市而干的,那是魏元基的手下,在鬼市烧杀抢掠后留下的痕迹,对不对?”
君天烬坐起身,深深吐出一口气,温柔地把她拥进怀中。
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,闭着凤眸,只是沉默。
姬如雪颤颤伸出手,揽住他劲瘦紧窄的腰身,终是泣不成声:“我该知道的,我与你一同长大,你的品行,我应该知道的……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君天烬捧起她的小脸,指尖怜惜地抚过她的眼睫,“我不在乎过去,我只在乎现在与将来。雪儿,今后的岁月还很长,我愿与你慢慢走过,直到我的青丝,也变成与你这般的白发。”
姬如雪空了数年的心,在这一刻,被男人的温暖尽数填满。
她努力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,依恋地与他相依偎。
鬼市这边的事情了结以后,沈妙言松了大口气,重又乘坐轿辇返回皇宫。
她强撑着睡意与文武百官上罢早朝,便急匆匆地赶回寝殿打算补觉。
睡醒时已是午后,正是炎炎夏日,窗外的蝉叫唤得厉害,寝宫中因有两座冰鉴的缘故,并无半分燥热,凉幽幽的,须得盖上薄锦被才能安眠。
她坐起身,望了眼窗外的天色,披上氅衣,走到圆桌旁斟水喝。
低垂的眼睫遮掩了瞳眸里的算计,无寂来去无踪,偶尔会坐下来与她闲聊几句,常常会喝她寝宫里的茶。
含着深意的目光扫过那只白玉兰描金瓷壶,她饮下杯中的桂花凉茶,唤来拂衣,命她重新煮一壶清茗送来。
拂衣把新泡好的茶送过来,替换过桌上的茶具,才离开寝宫。
沈妙言盯着她送来的天青色冰裂纹八瓣茶壶,漫不经心地揭开茶盖,从袖管里取出黑瓷瓶,将倾城之毒尽数倾倒进去。
她面无表情地合上瓷盖,这般剧毒的水,她就不信,无寂喝了会死不了。
暮色四合,很快便至夜间。
寝宫中点着几盏琉璃灯,沈妙言盘膝坐在拔步床上翻阅史书,韩叙之手持拂尘,静静侍立在殿中的阴暗处。
他望着沈妙言,她只穿单薄的丝绸中衣,一页页翻着书,极有耐心的模样,似是在等待什么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轻声道:“陛下,三更天了,该就寝了。”
沈妙言遗憾地扫了眼桌上的天青色茶壶,看来今夜,他是不会来了。
她合上书卷,正要吩咐就寝,却见妖风四起,镂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