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低头扯了扯中衣,“昨夜就没沐浴,吃了酒冒了汗怪难受的,还是先沐浴吧。”
大魏的中秋前前后后一共三天,因为明天宫的盛大辉煌,所以昨夜朝中百官亦是携带家眷歇在这里的。
沈妙言沐过浴用罢晚膳,闲来无事,正好柳依依过来找她玩,笑嘻嘻道:“我的好陛下,天宫后面的园子里,张了好多花灯笼,咱们一道儿去看看吧?”
她看起来最是欢快洒脱,也是所有世家贵女中,最不怕沈妙言的一个。
再加上她们原又是表亲,因此两人情同姐妹,并不拘于君臣礼法。
沈妙言欣然允了她的邀请,换了身常服,同她一道下了天宫,往那花园子里去。
这花园亦修的极为华丽庞大,各种奇花异草遍植其中,珍泉流水、楼阁台榭不一而足,三两步便是雕廊画楼,更搜集了燕京城所有精巧灯盏,公子仕女结伴游于其中,欢声笑语言笑晏晏,俨然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去处。
沈妙言穿于其中,暗道这等热闹,没有四哥,却也都是枉然。
两人走了一段路,沈妙言一偏头,正好看见乔宝儿傲娇地坐在凉亭里,她的表哥在旁边端茶倒水、摇扇捏肩,满脸的殷勤之色,全然是把那乔宝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菩萨供着了。
乔宝儿正嗑着瓜子儿,看见沈妙言望过来,吓得手中一捧瓜子洒落在地,急忙站起来抱住魏锦西的手臂,热情地拖着他坐下,“相公,来,吃块甜瓜!”
魏锦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宝儿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闭嘴!”乔宝儿压低声音大喝,生怕被沈妙言发现她虐待魏锦西,满脸温柔地叉起一块甜瓜喂到他嘴边,“相公,来张嘴,啊……”
魏锦西满脸惊恐,压根儿不敢吃。
沈妙言心中好笑,她又不是鬼,这乔宝儿至于看见她就吓成这个样子吗?
她收回视线,只当没瞧见他们夫妻俩,继续往前散步。
前方是一座花藤墙,沈妙言尚未靠近,就听到一阵怒骂从后面传来:
“老子踹死你这个贱东西!你以为攀上女帝,就能在老子面前横着走了?!老子告诉你,什么工部侍郎,爬女帝的床哄骗来的玩意儿,老子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!”
另一个阴冷嘲讽的声音紧跟着响起:
“大哥,这臭小子竟然敢忤逆咱们,实在是可恶至极。我瞧着,女帝看重他,无非是因为他这张脸。若咱们把他的脸划花……”
“嘿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