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年来,这句话,他不止一次从念念口中听到过。
虽然解释过,然而小家伙根本就不买账。
念念从他膝上跳下来,跑到墙边,踩着杌子取下挂在墙壁上的弓箭,转向南方拉满弓弦,稚嫩小脸上满是怨意:
“这么多年,她狠心丢下我,从没有来看过我!别的孩子都有娘亲,偏我没有!父皇,我曾哭过闹过,可我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,既她不要我,我又何必再念着她?!父皇,您若要出兵南下,儿臣也要随行!”
君天澜修长的手指按在书卷上,语气严厉了几分,“休要对你母后不敬。”
“我没有这样的母后!”念念握着弓箭的手暗暗发紧。
他自幼力气就大得惊人,此刻漆黑凤眸中带着恨意,直接将弓弦拉满,“镐京城那么多仰慕父皇的女子,随便拉一个出来,都比她更适合做您的皇后!”
漆黑羽箭,“咻”一声被射了出去。
金属箭头笔直没入朱红圆柱,惊得靠在圆柱上打盹儿的福公公身子连抖三抖。
“父皇!”君念语回头,稚嫩的眉目都在发狠,“我定要亲自去草原,当面质问她,她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!”
君天澜越发不悦:“家事国事天下事,你母后肩上背负的重担,又岂是你能理解的?!”
“我不理解,也不愿去理解!薛母妃说,她还曾嫁过我五皇叔,这样的女人,不配做我的母后!父皇,您就该把薛母妃扶正!”
“啪!”
君天澜扬手给了他一巴掌。
年轻的帝王,文韬武略无所不精,却唯在教育孩子方面,根本不知从何下手。
他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,眼神宛如盯着仇人:“朕说过,不准你再去冷宫见薛宝璋。”
“薛母妃再如何恶劣,也比那个女人好一千倍,一万倍!”君念语眼眸中蓄了泪,捂着脸大吼,“至少,至少薛母妃愿意陪在我身边!”
他吼完,不等君天澜再训斥他,直接摔掉手中弓箭,踏着小皂靴飞快奔了出去。
君天澜独自在寝殿中坐下,有些疲惫地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而七八岁的小太子,自幼被娇宠长大,这皇宫中没有一处是他去不得的。
他红着眼圈奔到冷宫,踏着满目荒景,穿过破败漆黑的游廊,径直闯进了冷宫最深处。
七月的天,闷人燥热得紧。
可这阴森森的冷宫,连风都透着绵绵入骨髓的冷,呼啸着穿过树林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