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干净唇角。
君念语有点儿无法说出口,可是想起薛宝璋殷殷期待的目光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娘亲,咱们一家尽享天伦之乐,可是薛母妃却被关在潮湿阴冷的密室,受尽煎熬。”
君天澜暗叫不好,正要阻止他继续往下说,他已经快速把后面的话说出了口:
“娘亲,薛母妃过去或许犯下些许错误,可她在冷宫待了这么多年,她早已经悔过了。您大方些,请父皇把她放出来,可好?”
他说完,整个寝屋都安静下来。
沈妙言垂眸,淡然地给自己斟了杯茶,“你说,她犯得只是些许错误?”
君念语眨了眨眼睛,他并不知道当年的真相,因此只默默听着沈妙言说话。
他,想从娘亲口中,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而君天澜也凝着沈妙言的侧脸。
他调查出的真相,足以让薛宝璋死一千次一万次。
可他,仍然想从沈妙言口中,听到当年所有的细节。
她的一切,他势必参与到底。
沈妙言拢着宽袖,淡漠地呷了口茶,把当年薛宝璋是如何骗她去她宫中,如何给她喂下催产药,如何挑断她的手脚筋,如何毁她容貌的事情,全部一一说了出来。
她的声音不疾不徐,带着置身事外的悠闲淡然。
仿佛故事中那个凄惨的女孩儿,并不是她。
窗外风雪犹盛,催开了满园梅花。
君天澜闭了闭眼睛,周身杀气弥漫,想要立刻把薛宝璋拖出来,一刀一刀,将她千刀万剐!
君念语紧紧攥着拳头,清俊的小脸涨得通红。
眼眶中,隐隐有泪珠滚动。
在沈妙言最后一个字落下时,那眼泪终于顺着面颊淌落。
他猛地扑进沈妙言怀中,紧紧抱着她的腰,嚎啕大哭。
“娘亲,当时一定很疼吧?”他呜呜咽咽,抬起泪痕模糊的小脸,轻轻伸出小手,触摸她光滑的脸颊,“幸好,幸好娘亲好好活了下来……”
沈妙言眼圈通红,低着头,定定凝视她的孩子。
这就是她的孩子……
尽管被薛宝璋欺骗多年,可在见到她之后,还是无条件选择相信她。
君天澜起身,将母子俩揽进怀中,怜惜地吻了吻沈妙言的发顶。
今夜大雪封山。
夜空与起伏的山脉皆是一片茫茫浩白,连山脚下的湖泊也层层冻结,停泊在湖畔的船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