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命令伺候他的雪姑姑去寻人,雪姑带着北幕的一干侍女,找遍了附近,却都没能找着君舒影。
幕昔年听着她的回话,小脸清寒,大步闯进了沈妙言的寝殿。
沈妙言恰恰梳洗好,见他过来,忙一把拉住他,搓了搓他的小手,“早膳可食了?”
幕昔年点点小脑袋,“娘亲,父皇不见了,您能否派人搜宫?”
沈妙言失笑,“那么大个人,定是去哪处偷懒闲逛,他就是这般性子,没什么可担忧的。娘亲尚未食早膳,你陪娘亲一块儿吃,可好?”
幕昔年虽忧心忡忡,却也暗道,父皇的确是个不着调的,总爱到处乱逛,说不准现在正躲在哪间宫室里睡懒觉也说不准。
因此他稍稍放下心,与沈妙言一同去外殿用膳。
食早膳时,正好君天澜回来了。
他在沈妙言身边坐了,望见这个不大愿意搭理自己的儿子,薄唇的弧度冷峻了几分,淡淡道:“书读到哪儿来了?”
小东西虽不愿搭理他,可他终究是他的生身父亲,关心他是应当的。
沈妙言笑眯眯给幕昔年盛了碗虾仁粥,“我之前问过,说是刚刚读完《四书》。”
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,又问道:“功夫学到哪儿了?”
“还在练基本功呢,五哥哥亲自教导,我瞧着是不差的。”沈妙言把虾仁粥递给幕昔年。
“我又没问你,他自己不会说话吗?”君天澜露出不悦的神情,仿佛是无数普通家庭里那严厉的父亲。
沈妙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自己的孩子嘛,总是会格外热情些。
而幕昔年吃着粥,隔着圆桌,却隐约嗅到君天澜身上,有淡淡的莲花香。
莲香与莲香之间,也是不同的。
他父皇所熏莲香,乃是用北幕特有的雪莲炼制,清雅之中还蕴着一股雪香,是中原所没有的。
而此时此刻,他这亲爹身上,就有这般味道。
眼底不动声色地掠过一丝猜想,他状似随口问道:“皇伯伯,我父皇说您有晨起练剑的习惯,您今儿一早,都在御花园练剑吗?”
君天澜每每听见这声“皇伯伯”,就有想杀人的冲动。
然而他很快抑制住,淡淡道:“一日之计在于晨,早上自然要用功。昔年,你也该如此。”
幕昔年听着,一颗心渐渐坠了下去。
雪姑姑她们找父皇时,也去御花园找过,根本就没人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