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动作极轻柔细致,瞳眸中隐隐有着思虑。
娘亲的遗体是她从法场亲自收殓的,头与颈部之间,也是她亲手缝合。
可如今看来,娘亲脖子上只有浅浅的一道粉白丝线,显然是有人嫌她缝得粗糙,又拆了线亲自缝合一遍。
那人如此深情,可见除了魏惊鸿,这世上还有旁的男子,深恋着娘亲。
她想不出来那个男人究竟会是谁,于是摇摇头,只专注给娘亲打扮好。
做完这一切,她命人把娘亲的遗体重新送回爹爹身边,又把那套奇异而贵重的凤冠霞帔等收在箱子里,带回了宫中。
而就在沈妙言出宫的这段时间,君天澜召见了韩棠之。
他负手站在殿檐下,侧脸冷峻,本黑色大氅随风而舞,“大周玉玺,当初的确是落入了楚云间手里。随着楚云间的死,那玉玺也了无音讯。听闻妙妙征服楚国时,曾取出过楚国的玉玺。如今想来,当时在摘星楼内,楚云间临死前,该是把大周和楚国的玉玺,都送给了她。”
韩棠之望着他高大的背影,“皇上想让微臣把玉玺盗过来?”
“正是。”君天澜瞳眸深谙,“有了玉玺,才称得上正统。”
韩棠之应了声是,立即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雪夜中。
一片鹅毛雪花轻盈落在君天澜的肩膀上。
他轻轻拂去那片雪,低声道了句“对不起”。
韩棠之轻功极好,躲开蹲守在暗处的暗卫,宛如轻风般潜入沈妙言居住的寝宫,轻易用迷香催睡了几名值夜的宫女。
寝宫中光线昏惑,他凭着极好的夜间视物能力,很快把整座寝宫摸了个边。
视线最后落在床头的红木箱上,他掠至床头,打开木箱,只见里面摆着些乱七八糟的宝珠、种生碗、摩喝乐木雕小佛像、果食将军等物。
他只瞟了一眼,就记住了这些杂物的摆放顺序,翻了翻,没找到玉玺,又原样合上木箱盖。
正要转身去旁的地方,他忽然驻足。
他用手比划过木箱的高度,又重新打开木箱,稍一比划,就察觉到这箱子的实际深度,似乎比从外面看起来要浅上许多。
眯了眯眼,十指灵巧地在木箱四周翻飞,不过几瞬,木箱的暗格就被他打开了。
暗格中摆放着两个明黄色绸布袋,他打开看了眼,唇角微勾。
……
沈妙言回到宫中,已是后半夜。
此时风雪已停,她风尘仆仆地踏进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