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来救她。
可他,实在还太小。
像是初生的一点树苗,虽然很努力很努力想要成长为遮天蔽日的古木,可没有时间与岁月的浸润,仅凭努力,是没有用的。
“不要过来——”
沈妙言刚喊出声,一柄黑色长剑,犹如离弦的箭,朝魏化雨疾速掠去!
那长剑贯穿了魏化雨的腹部,他奔来的脚步踉跄了几下,就拄着刀单膝跪地。
他嘴里咯出污血,想要试图站起来,却摇摇晃晃,只是徒劳。
一名身着细铠的将军,面无表情地缓步走向魏化雨。
他看起来四十左右,生得魁梧高大,双掌上全是厚茧,可见是常年征伐的将军。
他从魏化雨腹部拔出长剑。
魏化雨捂住那血流如注的伤口,仰头望着那魁梧的将军,龇牙一笑,污血把雪白的牙缝也给染成了红色。
他偏头望向几近崩溃的沈妙言,笑得无奈:“姑姑,魏北的男儿,就该保护妻儿老小的。可是我,还是没有保护好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他说完,强撑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,仰头望着那身姿高大的将军,“大魏皇族,绝不跪着受死。”
昔日他的父皇,也是为了保护他和娘亲而死。
他手持长矛挡在宫门外,即便被万箭穿心,也不曾后退半步。
这是他们大魏皇族的骨气,这是他们天生的骄傲。
而那手持黑色长剑的将军,仍旧毫无表情,抬手就将剑送向他的心窝。
“不——!”
沈妙言崩溃尖叫。
大雪簌簌。
她突然屈膝,朝着远处的君天澜,跪了下去。
她不顾尊严,不顾身份,拼命朝他磕头:“君天澜,我求你救他!他是我的亲人,他是我的亲人啊!!他才十岁不到,君天澜,你放过他好不好……”
浑身是伤的姑娘,不曾为那些痛入骨髓的伤口而哭泣,却为了她的亲人,哭成了泪人。
君天澜皱眉,“徐政德。”
那黑甲将军的剑尖已经刺入魏化雨的肌肤,他听见君天澜的声音,止住长剑,望了眼魏化雨,拔剑离开。
魏化雨终于支撑不住,跪倒在地,双手撑着地面,喘着气望向沈妙言。
君天澜声音淡淡:“带下去,关起来。”
立即有两名禁军过来,生擒住魏化雨。
少年的热泪,一颗颗顺着下颌滴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