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的家国,又何必再狠心夺去她的双眼?请你把她的光明还给她。”
君天澜眸色微暗,语气也冷了几分:“朕自有分寸。”
四周夜凉等人纷纷拔出一半腰间佩剑,整个房间的气氛都紧张起来。
连澈余光扫了眼夜凉等人,自知自己目前对沈妙言的处境无能为力,于是上前几步,细细凝望沈妙言的面庞,“姐姐……”
沈妙言抬手,茫然地在四周摸索。
连澈握住她的手腕,把她的掌心覆在自己脸上。
沈妙言触摸着他的五官,轻声道:“照顾好小雨点他们,不必担心我。”
连澈正欲点头,怕她看不见,于是应了声“好”。
君天澜盯着他们二人,又想起那天承庆殿外,连澈是如何在马背上亲吻妙妙发心的。
他眯了眯眼,淡淡道:“夜已深了,夜凉,送朕的小舅子离开。”
夜凉的手仍旧放在剑柄上,走到连澈跟前,“国舅爷,请。”
连澈最后望了眼沈妙言,碍于君天澜在场,不敢做出非分的举动,只得握了握她的手腕,这才不舍离去。
众人都退出厢房后,君天澜把沈妙言抱到床榻上,让拂衣打来热水,亲自给她洗脚。
她的脚丫子很小,还不到他的手掌长。
脚趾头粉粉嫩嫩,圆圆的,趾甲盖宛如薄薄的贝壳般晶莹剔透。
他握在掌心,只觉大小合宜,绵软嫩滑,爱不释手。
他把那双脚丫子泡到热水中,“你是不是想知道,我为何会让连澈掌管宫廷禁军?”
沈妙言并不说话。
君天澜单膝跪地,在热水中细细给她按摩脚掌,“周宫里,也并非全由我一人说了算。朝堂中,老一辈的世家和年轻一代的臣子,彼此相斗倾轧十分厉害。
“妙妙,我要把朝中那些妄想掌权的老东西,一个一个,全部废除。那徐政德拐弯抹角地想为他儿子讨要这侍卫长的位置,可我宁愿给沈连澈,都不愿给他。
“妙妙,一统天下,从不意味着结束。剩下的路很艰难,我要你陪我一起走,可好?”
他仰着头,眼神诚挚。
沈妙言回答他的,却只有沉默。
君天澜垂眸,唇角弯了弯,不在意她的冷淡态度,拿帕子给她擦干净脚丫子,又替她宽衣,抱着她上床就寝。
夜很漫长。
帐幔中温暖如春,压在被底的金珑熏球,正散发出袅袅玫瑰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