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木已成舟,你再闹也是无用的。我怜惜你,也望你能大度些,否则……”
他没把话说完。
谢陶的泪珠子掉得更甚,只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,却根本无从申诉。
顾钦原放下手帕,起身平展开双手:“宽衣。”
这是要歇在初心院的意思了。
谢陶自个儿擦擦眼泪,红着眼圈起身给他宽衣。
而另一边,谢昭仍旧坐在暖阁中。
她的侍女芳儿过来禀报,“大小姐,初心院的灯火灭了,相爷怕是歇在了那儿。”
谢昭喝着温酒,抬手示意芳儿退下。
暖阁的帘子被夜风浮动,她托腮,醉酒的杏眸颇有些迷离之态。
“谢陶啊谢陶,你不曾死在外面,却偏要回来与我争顾钦原……你以为,你是我的对手吗?”
她抿了抿唇瓣,眼角眉梢,都是得意恣肆的风情。
初心院中,自是一夜温存。
翌日一早,顾钦原醒来,却见小姑娘趴在他的臂弯里,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。
对上那张粉嫩嫩的娃娃脸,以及那双清澈干净的圆眼睛,男人晨起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。
他摸了摸她绸缎般的青丝,“怎的醒这么早?不多睡会儿吗?”
谢陶摇摇头,把脸儿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,“钦原哥哥,我就想多看看你……”
傻里傻气的话语,带着十二万分的绵软与欢喜。
顾钦原低眸望着她的小脸,心弦被她干净的眼神拨动,忽而俯首,轻轻吻了吻她的脸蛋。
如蝴蝶轻柔落于花间。
谢陶一怔,漆黑的睫毛颤了颤,“钦原哥哥?”
总觉得,这个吻和从前的那些吻,是不一样的。
顾钦原正要说话,外面忽然兴冲冲奔进来一名侍女,跌跌撞撞就闯了进来:“大喜事、大喜事!相爷,小夫人有喜啦!”
帐中二人同时愣住。
谢陶先回过神,望向顾钦原,只见他坐了好一会儿,才起身更衣梳洗,对那报喜的侍女道:“还不快领路?”
那侍女喜滋滋地应了声是,带着顾钦原就离开了初心院。
床帐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。
谢陶独自枯坐良久,才垂下眼帘,轻轻摸了摸平坦的腹部。
她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儿,像是喝尽了一坛醋,又像是喝了一壶烈酒,胸腔里火烧火燎地疼。
直到过了半个时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