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干枯了。
一侧种着株三人合抱的榕树,榕树虽是常青树,可许是无人照顾的缘故,这棵树几乎落尽了叶片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。
榕树下还挂着架半旧秋千。
谢陶走到秋千旁,伸手摇了摇,那秋千架早已生锈,是晃不动的。
她坐上去,低着头,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恰在这时,一捧软雪砸到了她的后背。
她回过头,只见榕树后面的围墙上,正坐着个男人。
生得剑眉星目,蓄一把油光水亮的大胡子,还穿了身天青色的麻纱道袍,不是大叔又是谁。
她歪了歪脑袋,“大叔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张祁云在半空中晃了晃双腿,“我的府邸就在隔壁,你不知道吗?”
这条元和街,大半府邸和商铺都是他名下的产业,他想住哪儿住哪儿。
谢陶天真地睁大眼睛:“原来你就在隔壁呀!我听说你被皇上封了尚书,大叔,做尚书好玩吗?”
回京之后,君天澜下了圣旨,封张祁云为吏部尚书。
吏部人情来往众多,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、考课、升降、勋封、调动等事务,吏部尚书为尚书省六部之首,乃是十分重要的官职。
这也是君天澜想通过张祁云,重新整合朝堂官员势力布局的手段。
张祁云抚须而笑,“自然是好玩的。我的陶陶,你这秋千都生锈了,还坐在上面做什么?我在府里制了个更大更好玩的秋千,不如到我府上玩?”
谢陶望了望自己坐着的秋千,她还记得当年她和钦原哥哥,还是很好的。
那时她每日里都会坐在初心院门口,乖乖等他下朝。
休沐的时候,她就坐在秋千上玩,钦原哥哥坐在那屋里的窗畔读书,不时还会看她两眼。
她摸了摸秋千架,软声道:“你的秋千再好,也不是我这一架,我不稀罕呢。”
张祁云笑了笑,大冬天的仍旧摇着把骨扇,“可你的秋千再如何有价值,如今破损成这样,怕是再难修复了。”
“你胡说!”谢陶不高兴地回头,朝他皱眉,“总之我的事,大叔你还是不要管了。你好好做尚书郎,将来前程锦绣,才好娶一房好妻子呢。不然你又凶年纪又大的,可没有漂亮的世家小姐想嫁给你。”
她说完,又继续闷闷不乐地坐在秋千架上。
张祁云望着她的背影,忍不住摇扇而笑。
这个姑娘,她什么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