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太医已经过来瞧过了,说是太子殿下这几日忧思过度,所以才招致风寒入体。”
“忧思过度?”君天澜玩味儿地品了品这个词,卷起帐帘,坐到床榻边,只见小家伙脸色惨白,半分血色都没有。
他碰了碰念念的额头,额头滚烫,好似的确是发了高烧。
剑眉微挑,他淡淡道:“小小年纪,他能忧思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那小内侍有点儿紧张,却只能按着念念的叮嘱,轻声道,“许是思念娘娘也说不准……”
成婚前三日,君天澜不准任何人踏进乾和宫寝殿。
即便是念念,也有三天不曾见到沈妙言了。
他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,淡淡道:“思念她?”
念念睁开一条眼缝,“虚弱”道:“听闻父皇,已有七日不曾踏足娘亲的寝宫。难道父皇有了新欢,就不欢喜娘亲了吗?”
君天澜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装病的企图,却只面无表情地替他掖了掖被角,“那念念可知,你娘亲,一直都想离开?她宁愿跟你五皇叔去北幕,都不愿留在这里……”
念念一愣,显然没料到原来父皇不去看娘亲,是因为这个。
君天澜摸了摸他的小脸,起身离去。
六名内侍,提着灯笼开路,穿行过蜿蜒的雕花游廊。
君天澜走在后面,不过半刻钟的功夫,就走到了岔路口。
身侧跟着的福公公低声道:“皇上,这向左,是往长欢宫。向右,是往乾和宫……您今晚,宿在哪儿?”
君天澜望了眼远处灯火灿烂的长欢宫,指尖细细捻过扳指,抬步往右而去。
福公公莫名松了口气,急忙招呼小太监们赶紧跟上。
此时乾和宫寝殿,半盏灯火也没有。
一道黑影潜进殿中,悄悄点燃一盏灯,借光望向床榻,却见榻上的姑娘憔悴不堪,唇瓣干裂,双眼紧闭。
他走过去,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暗暗皱了皱眉。
他倒了一碗水,把灯台放在床头,轻轻把沈妙言抱起,“小妙妙?来喝点水。”
沈妙言被他唤醒,意识模糊地按住他的手腕,舔了舔碗里的凉水,立即大口大口喝起来。
君舒影满脸心疼,见她喝尽了碗中水,忙又给她斟了一杯。
沈妙言终于喝饱,意识回笼,嗅着那淡淡的雪莲香,轻声道:“五哥哥,可是你?”
“正是我。”君舒影望了眼紧闭的殿门,“外面防守太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