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把她抱在怀里,正细细安抚。
“连澈?”她想要抬手摸一摸连澈的面颊,可虚弱得根本动不了。
连澈单膝跪地,抽剑斩断了束缚着她的天蚕丝,把她紧紧搂在怀里,“姐姐,你这些天忽然不见踪迹,我很担心。后来跟踪君念语,才知道你被藏在这里。”
他说着,抬袖给沈妙言擦去那两行血泪,“姐姐能看见东西了?”
沈妙言点点头,艰难地抬手覆上他的唇瓣,低声道:“莫要叫君天澜知道了……”
连澈颔首,打横把她抱起,离开了这座密室。
被锁在这里整整十日,不能视物整整一个多月,如今,她望向殿外的冬阳,竟生出一种重生的喜悦来。
连澈刚把她放在床榻上,君天澜就从外面进来了。
沈妙言听见他的脚步声,立即摘下连澈腰间挂着的匕首,悄悄藏进枕下。
连澈望了她一眼。
君天澜背着手步进来,缓缓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,淡淡道:“朕的侍卫长真是有本事,连朕的密室都能摸得到。”
连澈面无表情,替沈妙言掖好被子,转身离开。
君天澜原也不指望这厮能听他的话,于是在榻边坐了,摸了摸沈妙言的脸蛋,温温道:“可有觉得好些?”
沈妙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盲眼时无异,双眼一点儿焦距都没有,抿了抿小嘴,并不答他的话。
君天澜眯了眯眼,清晰看见她眼珠微微动了动。
指尖顿在扳指上,这丫头,能视物了?
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,又道:“可恨我?”
沈妙言依旧不语。
他捏住她的脸蛋,“朕在问你话。”
沈妙言握住他的手腕,坐起身来,竟是比从前多了许多柔婉,“我在密室待了这么多天,倒是想清楚了一件事。”
“嗯?”
“四哥待我,其实是极好的。即便把我关起来,也是为了让我戒掉那个药瘾,我不该恨四哥。”她柔声,“我想通了,以后想好好陪伴在四哥和念念身边。”
君天澜垂眸,看见她放在缎被上的小手,轻轻动了动。
准确地说,是小手指微微往上一翘。
她近几年养成了个习惯,凡是撒谎,小手指就会不经意地微微一翘。
她自己却还未曾察觉到。
凤眸里迅速闪过浅浅的冷意,他也不戳破她,就势把她抱在怀里,刻意问她道:“可朕身边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