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她不是来接受调教的,而是来赴花宴的。
那淡粉色薄纱宫裙穿在她身上,亦不见半分低俗,反倒尽显姑娘家的娇俏动人。
她很快掩去惊讶,不动声色道:“去,跟她们在一处学仪姿。”
“是。”沈妙言一笑,梨涡深深甜甜。
她很快走到廊下,有样学样,也做了屈膝福身的姿势。
她过去在那个男人身边时,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,始终不曾好好学过仪礼。
后来去了大魏,大魏国风彪悍,她又是女帝,想干嘛干嘛,压根儿不必管这些虚礼。
却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,竟在这里开始学这些东西了。
她神游天外,与这些宫女们一同练了两刻钟,起身时双腿都麻了。
旁边有年纪小的姑娘,起身时双腿全然失去知觉,竟栽了一跟头。
她坐在地上,哭得哀切而绝望。
立即有嬷嬷过来,抬起戒尺朝她一顿乱抽,怒骂道:“娇生惯养的小蹄子!你以为你还是西郡知府家的大小姐吗?!还不滚起来!”
小姑娘被打疼了,捂着胳膊,呜呜咽咽地站起身。
接下来是练步态。
每个姑娘头上,都要顶一只盛满水的白瓷笔洗,赤着双脚踩过滑腻冰面,不许摔倒,亦不许让水洒出来。
沈妙言自诩功夫还算过得去,却也在冰面上摔了一跤,还不小心砸碎了那只笔洗,于是又挨了一顿打。
二十名宫女,中午不曾吃饭,练步态练了一下午,直到暮色四合,才算是结束。
沈妙言早饿得饥肠辘辘,兴冲冲坐在用饭的大堂里,抱着木筷,无比期待地盯着远处正在弄晚膳的老嬷嬷们。
同桌的姑娘皆都眼圈红红,还有在不停掉眼泪的。
那知府家的小姑娘身上又冷又疼,一边抬袖擦泪,一边好奇问道:“姐姐,你为什么会被送进宫啊?你也挨了打,你不疼吗?咱们今后恐怕出不去了,好好的姑娘被人糟践,难道你不难受吗?”
“唔……”沈妙言托腮,“能活下来就很好了,难受什么?妹妹须知,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为了更好,为了出去,我愿意吃苦。”
“可是咱们出不去的,进了教坊司,哪里还有能出去的道理?”另一名年纪稍大些的姑娘,细声质疑。
“能的!”沈妙言瞳眸中神采奕奕,“我曾去过比这里可怕十倍的地方,在那里,人不被当做人,还要跟畜生搏斗,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