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我不跪你们!我死也不跪你们!”
狭长凤眸透出阴冷,君天澜淡淡道:“松开。”
两名禁军立即松手。
沈妙言站在原地,抱住自己,强忍着眼泪,拼命哽咽。
她以为君天澜放过她了,然而并没有。
他把玩着茶盏,血红凤眸中噙起一抹玩味儿,“给她剑。”
一把剑被扔到沈妙言脚下。
君天澜扯开薄唇,“既然死也不肯跪朕,那就自刎吧。之后,朕会让魏化雨和魏锦西一家去黄泉陪你。”
沈妙言不可置信地望向他。
男人端坐着,姿态凛贵威严,嗓音清冷而平静,“要么跪,要么与你的亲人一道去死。选一个。”
漫天雪花簌簌而落,沈妙言哽咽着喘气,眼圈红红地盯着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。
爱了十年。
爱过十年。
终于,可以死心了。
晶莹的泪珠子顺着雪腮滚落,她那张绝艳小脸上,忽而绽出一个绝望的,却又诡异轻松的笑容。
她缓缓闭上眼,在所有人的注视中,直直跪了下去。
泪珠子沿着白嫩下颌,滴落在地,如有万斤。
她呜咽着咬住唇瓣,胸口起伏,俯下身,如葱般的纤纤玉手撑在地面,直到额头轻轻磕上地板。
这是极尽卑微的姿势。
舍弃她身为女帝的骄傲,舍弃她全部的自尊,只为了在后宫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,只为了让她在乎的亲人,好好地活下去。
活下去,才有逃走的机会,才有复仇的机会。
花容战与韩棠之俱都不忍地移开视线。
君天澜盯着她,拢在宽袖中的手不觉攥紧。
徐思娇得意地抬起下巴,语气却是娇俏无辜的,“婳儿,还不扶她起来?”
婳儿笑吟吟上前,把沈妙言搀扶起来。
徐思娇犹嫌给她的羞辱还不够,满脸纯真,好奇地朗声问道:“沈姐姐,这大冷天的,你怎么只穿了一个破袄子啊?绣花鞋也破了,到底是怎么了?是皇上不给你衣裳穿吗?”
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,从小就被嬷嬷刻意教导,仔细模仿着沈妙言的一举一动长大。
这般无辜歪头的姿态,像极了从前的沈妙言。
婳儿含笑,大声答道:“娘娘有所不知。沈姑娘被没入奴籍,如今是教坊司的舞姬呢。教坊司那种地方的姑娘,就是供王孙贵族玩乐的,自然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