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好似果真是个贤惠的妻子。
顾钦原拍了拍她的手,想着谢陶,眼神不觉又是一阵黯淡。
此时,初心院内。
谢陶已在床榻上躺了几日,喝了白清觉亲手煮的药,再加上软软每顿都要给她熬珍惜补品,身子已渐渐恢复。
她昨晚睡得早,今儿天还没亮,就醒了。
刚睁开眼,就看见帐幔外坐了个人。
蓄一把及胸长的大胡子,正坐在绣墩上,跟前的暖炉子上,还架了个精致陶罐,正熬煮着什么东西。
空气中弥漫着鲜香。
是一种很特殊的鲜菜香,莫名有春天的味道。
谢陶坐起身,好奇地撩开帐幔,男人闻见动静,偏头望了过来。
剑眉星目,气质出尘,不是大叔又是谁。
谢陶歪了歪脑袋,细声道:“你怎么跑到我的闺房来了?”
“你既生了病,我身为邻居,串个门照看照看,岂不是应当的?”张祁云扬眉而笑,“我正煮鱼汤呢,待会儿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谢陶嗅了嗅鼻尖,“你这鱼汤,好似比别处的要鲜美许多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张祁云对炉火摇了摇骨扇,“我这汤,唤做‘咸菜豆瓣汤’。”
谢陶被勾起了好奇心:“没有鱼吗?”
张祁云用细长木筷挑起一瓣雪白肉质,莞尔笑道:“瞧瞧,这不就是鱼了?所谓咸菜,指的乃是莼菜。这豆瓣嘛,乃是取桃花痴子两腮的嫩鱼肉,再配上金华火腿片、冬笋片和鸡清汤,炖煮而成。”
“莼菜?”谢陶稀罕不已,“这大冬天的,哪儿来的莼菜?”
“自是从楚南快马加鞭运来的。”张祁云又对着暖炉摇了摇骨扇,笑得温和,“陶陶,楚南已经暖和起来了,那池塘向阳的角落,莼菜正悄悄生长着。晨起的农妇掐下最嫩的一小撮,用冰雪封冻了,再用脚程最快的汗血宝马,山一程水一程,给送到镐京来。”
谢陶睁圆了眼睛,像个好奇宝宝,“那桃花痴子,又是什么东西?”
“亦是江南才有的鱼,又唤做痴咕呆子。仍带露水的清晨,拿个篾箩,里面盛些饭粒子,给扔到池塘里,不过几刻钟的功夫,这呆鱼就傻愣愣地钻进去食米,好抓得很。”
也是春天才有的鱼呢,只是张家财大势大,要什么没有,命人在这大冬天里搜罗些桃花痴子,算不得什么难事。
张祁云搅了搅大汤匙,眉梢眼角透着雅致的兴头,可见心情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