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上不得台面。
她并未去接茶,只淡淡道:“你到镐京之后,天烬不曾请嬷嬷教你规矩?什么婆母,该称呼哀家太后娘娘!”
姬如雪低垂眼帘,老老实实道:“天烬说,那些劳什子的规矩,都是用来束缚庸人的,我是玲珑剔透的人,不必学。”
这原是君天烬与她说的闺房话,她性子纯净,并未觉得说出来有什么不妥。
然而听在顾娴耳朵里,这简直就是新媳妇在给她找气受。
她面色难看了几分,沉声道:“好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!哀家还听闻,你与天烬有多年夫妻之实,可怎的,膝下只有一个女儿?天烬他是皇子,身份贵重,这么多年没有儿子,你也不知道为他纳妾吗?!”
姬如雪抖了抖,忙认真解释道:“天烬说,女人生孩子太痛苦,有一个女儿就够了。儿子什么的,比不得夫人重要。至于妾室,儿媳也不希望天烬纳妾呢。”
顾娴的脸色,瞬间就黑了。
她心中已然为姬如雪贴上了两个标签:恃宠而骄,目无夫纲。
沈妙言瞧见顾娴脸色不大好,默默扶额,同情地望了眼仍旧一无所知的姬如雪,轻轻咳嗽了声。
姬如雪回过神,想起沈妙言刚刚说可以夸这位婆母,于是也不等顾娴接茶,自个儿爬起来,笑容温暖,“太后娘娘,您生得真好看!”
顾娴见她越发没有规矩,居然自己站起来了,于是更加不喜欢她,皱眉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姬如雪忙正色:“并不是胡说呢!太后娘娘面若芙蓉,即便上了年纪,也仍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!”
“你的意思是,哀家正是半老徐娘?!”顾娴恼了。
“不不不,儿媳并非是说太后娘娘老,儿媳只是说太后娘娘上了年纪,但腿脚还很利索……”姬如雪舌头直打转,“也不是这个意思,就是,就是太后娘娘的确是半老徐娘,不对、不对……”
她越说越不对劲儿,慌极了,手中茶盏直接摔落在地,把顾娴的裙子都给打湿了。
内室中顿时一片寂静。
姬如雪吓得要死,连忙拿帕子去给她擦拭裙子:“太后娘娘不要生气,实在是您太漂亮了,儿媳看见您的倾世之姿失了分寸……”
“走开!”顾娴青着脸,一把挥开姬如雪的手。
程锦见她要发脾气,忙上前把她扶起来:“太后娘娘,奴婢扶您去后殿更衣。”
顾娴忍耐着一腔怒火,看也不看姬如雪,跟着程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