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儿媳妇。
可她这个正经儿媳不曾坐过去,沈妙言算什么东西,她凭什么倒先坐到太后身边去了……
姬如雪则心情低郁,看婆母的架势,似乎有意想把这位顾家的姑娘许给天烬……
众人各怀心思,谢昭则因为把谢陶挤开了,心情很是不错,满面春风地就要上桌落座。
谁知刚坐下来,就听得顾娴淡淡道:“你去旁边吃罢。妾室罢了,正经宴会场合,岂能上桌子?”
所有人都望向谢昭。
谢昭一张美丽的面庞,顿时又青又白,涂着鲜红丹蔻的手,忍不住紧紧攥住裙摆。
杏眼中闪过一抹怒恨,她须臾掩饰好,柔声道:“皇姑母,妾有孕在身,到底怀着顾家血脉呢,难道还没有资格与您同桌用膳吗?”
顾娴越发不悦,“哀家的正经侄孙子,被你害没了,尚没有跟你算账,你岂敢多言?!”
她说的乃是谢陶小产一事。
眼见着酒席陷入尴尬气氛,顾钦原的嫂子王嘉月忙打圆场:“皇姑母,今儿是大年初一,咱们一家子,好好吃顿饭,有什么事,之后再说也不迟。”
顾娴瞥了眼脸色青白交加的谢昭,没再继续追究她。
谢昭如芒针在背,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,都不敢抬起头来。
好容易捱到晚宴结束,谢昭压根儿不敢多留,以更衣做借口,迅速离开了内殿。
顾钦原正好出来醒酒,看见她去了慈宁宫的后园子,下意识地跟上。
谢昭独自站在园子里的池塘边吹风,昏暗的光影中,衬得她那双眼阴暗清冷,满是怨愤。
正独自站着,王嘉月寻了来,“我道你在西房,原来却在这处。”
谢昭立即换上一副笑面,“嫂子怎么来了?”
王嘉月走到她跟前,“昭儿,你别怨皇姑母说话重,弟媳小产一事,你的确负有责任。你虽是妾,可咱们都知道,弟弟他是真心待你的。只要你肯好好与弟媳一同过日子,相府里,又怎会多出这些事?”
顾老夫人早逝,她作为长嫂,可谓是苦口婆心,想让顾钦原府中安宁和谐。
然而谢昭却并不肯接纳她的好意。
她冷笑了声,“嫂子这话真是无理。妹妹小产一事,乃是因为她推我下水,所以相爷才罚她跪。谁知妹妹纸做的人似的,没跪一会儿就自个儿晕厥小产,与我何干?更何况,就算不曾小产,妹妹身子这般娇弱,那孩子如此不结实,怕将来也是生不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