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现在。
可惜,全都被君天澜无情掐断。
无可奈何。
无可奈何……
日子一晃而过,很快便到了祭天大典那日。
因着今年大周一统四海,所以祭天大典比往年要隆重许多。
君天澜斋戒沐浴后,亲自登上东阳山顶,祷告祭天。
皇室宗亲们纷纷在山腰上行大礼,君天烬、君舒影、君无极等等皇家子弟也都在其中。
繁琐的仪式足足进行了整整一日,才终于在日渐西斜的暮色里正式结束。
东阳山的行宫早已准备妥当,众人入住其中,歌舞四起,好不热闹。
正殿里,沈妙言被君天澜强留在身边。
她默默看着那厮披着件衣裳在灯下批阅奏章,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九连环,忍不住道:“你听见外面的歌舞声了吗?”
“嗯。”君天澜头也不抬,手底下运笔如飞。
沈妙言握住九连环,又道:“听闻东阳山附近有个城镇,你听见那城镇里的爆竹声了吗?”
“嗯。”
沈妙言歪了歪脑袋,望着他一目十行地浏览过那些奏章,再用朱砂笔一一作批注。
她又看了看他手边那一尺多高的奏章,嘲讽道:“你是皇帝,可这样的正月里,却还要批阅这许多奏章。君天澜,你活着不累吗?”
“累?”君天澜笔尖微顿,“这天底下,总要有个人这么累地活着。正因为我的累,满行宫的文武百官,才能放心地欣赏歌舞。天底下的百姓,才能安心地放爆竹,扎花灯,庆祝即将到来的上元节。”
他说着,翻开一本奏章,又迅速做起批注来。
沈妙言面颊却是莫名一烫。
她做女帝时,从来不愿意花时间,在这些奏章上。
很多外地送来的奏本,全是扔给张祁云他们处理的。
她实在闲得无聊,于是同君天澜争论道:“但身为皇帝,应当懂得分清轻重缓急。若事事亲力亲为,岂不是要活活累死?把无关紧要的小事分派给大臣处理,才是为帝之道。”
君天澜扯唇而笑,“天下之事,哪件事是无关紧要的小事?你在魏北时,身边有张祁云他们,他们皆是可以放心重用的肱股之臣。然而我的朝堂上,鱼龙混杂,又如何能把国事交由他们随意处置?”
沈妙言哑口无言,懒得与他争辩,自个儿吃起了酥点。
恰在这时,宫人进来禀报,说是北幕皇帝求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