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着手看了良久,直到夜凛过来:“皇上,相爷求见!”
“请。”
顾钦原很快疾步而来,身着朝服,姿容冷肃,朝君天澜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给皇上请安!”
“起罢。”
顾钦原起身,顺着他的视线望了眼那群长跪不起的官吏,低声道:“臣在府中,听闻宫里出了大事,因此特意赶来。如今看来,那大事似是已经结束了?”
君天澜缓慢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,侧脸冷峻,并不说话。
旁边夜凛立即小声把刚刚发生的事儿细细说了一遍,“……卑职斗胆多嘴,主子、相爷,卑职瞧着,那徐政德分明是抱着谋反之心而来!他以为主子被小姐刺成重伤,于是提着长剑闯进了寝殿。若卑职没有猜错,他该是想杀了主子,然后把罪名嫁祸到小姐头上!”
顾钦原面色越发冷凝,“徐政德,当真是狗胆包天……”
君天澜闭了闭眼,胸腔中那股闷郁的情绪,犹如冰凉的澎湃海水,缓慢淹没他的头顶。
他何尝不知道徐政德原本的打算!
只要一想到今夜出事的人是他,徒留下他们母子活在这世上,他就无法瞑目!
他们母子,俱会被欺辱至死!
他睁开血红凤眸,冷声道:“春闺会试,可有照常进行?”
顾钦原颔首,“此事一直是张祁云负责,想来应当不会出乱子。只是徐家……表兄何不借着这个机会,把下面这群效忠徐家的老臣,统统都给……”
他没有往下说。
君天澜瞥了眼那群长跪不起的臣子,薄唇勾起一抹刻薄却又英俊的弧度,“走狗罢了,还不值得朕出手。钦原,你亲自为朕拟旨,就说镇国将军一腔热血可歌可泣,朕怜惜他痛失一臂,特加封他为镇国公。十日后,与镇国公府为他赐宴。”
顾钦原微微一怔,旋即回过神,笑着拱手应是,立即去办了。
他走后,君天澜依旧背着手,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群官吏。
徐家如日中天,正是鲜花着锦、烈火烹油的时候。
可烈火烹油,却恰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……
血红凤眸涌出一股浓浓的戾气与轻贱,他勾唇,缓步回了寝殿。
翌日。
沈妙言醒来时,却见拂衣与添香正笑吟吟守在龙榻旁。
她怔了怔,又挣扎着要起来,两人忙扶住她。
拂衣笑道:“皇上怜惜小姐受了伤,所以又把奴婢两人给调了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