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正殿中,却冷清寂静至极。
鳐鳐冻得缩手缩脚,呆呆站在一张小板凳上,看魏化雨在窗边临帖。
她搓着手,细声道:“太子哥哥,你不冷吗?”
此时魏化雨身上穿的袄子,还是初进周宫时所穿,早已破旧肮脏,压根儿不保暖。
然而他稚嫩的面庞却格外白嫩平静,落笔时不疾不徐,犹显从容。
鳐鳐见他不理自己,不禁噘了噘嘴,也懒得再看他临字,跳下小板凳跑到小榻上,拥住那床半旧不新的被子。
她又饿又冷,不知不觉中,竟倒在小榻上,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魏化雨终于写完五张大纸,搁下毛笔,偏头看见她睡得甜甜,只是似乎是因为寒冷的缘故,而在褥子里团成一团,漆眸中不觉掠过一抹怜惜。
他抿了抿唇瓣,轻声道:“来人。”
一道人影飞掠而至,鬼魅般出现在殿中,朝他单膝跪下:“太子殿下!”
魏化雨面无表情地在冷水中净手:“去弄床暖和的被子,再弄些好炭。”
他身体好,再加上有武功底子,因此这点儿严寒是不怕的。
可鳐鳐不一样。
她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,原就该捧在手掌心。
那暗卫领命,立即去办。
魏化雨在干净的帕子上擦净手,望了眼暗卫离开的方向。
皇姑姑掌权当政的那一天,就告诉他,大魏将来会由他统治。
不止如此,她还给了他一队训练有素的少年暗卫。
他与那群暗卫一起长大,即便如今落难,他们也仍旧忠心耿耿。
这群暗卫,大约是他手里,目前最重要的一张底牌了。
他在小榻边坐了,为鳐鳐轻轻抚弄开脸上的碎发,呢喃出声:“我答应你,势必会带你和皇姑姑,重新回我们在魏北的那个家……”
鳐鳐睡得香甜,被他弄得脸上痒痒,嘟囔着推开了他的手。
等她醒来,却是被烤番薯的香味儿唤醒的。
她揉着眼睛,定睛细看,只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床厚实的锦缎面被子,殿中放着一炉烧得正红的炭火,把整座大殿都给烧暖了。
而魏化雨坐在火炉旁,正拿着火钳,细细给烘在炭灰中的番薯翻面儿。
她兴奋地跳下小榻,“哇,太子哥哥,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烤番薯啦!”
说着,冲过去蹲在火炉旁,眼馋地盯着那两个煨在一起的番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