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鞋一只罢了!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,一把大胡子看着就丑,起码有四十多岁了!这样的老男人,配你这种破鞋正合适!”
谢陶大怒不已,正要回头骂她欺辱朝廷命官,张祁云紧了紧她的手,勾唇轻笑:“狗吠罢了,陶陶何必在意?”
谢陶噘嘴,“大叔是好脾气的人……看在大叔的面子上,我就不与她计较了。”
盛雨被人骂成“狗吠”,气得心肝儿疼,还想再挤兑谢陶几句,却见张祁云微微侧头,那双星眸虽然含笑,可其中闪烁着的点点寒光,却着实令人心惊胆颤。
她下意识地闭上嘴,怂得不敢再多说话。
另一边,顾府花园。
沈妙言独自穿过花园,往前院而去。
走到一半,却见前方花径上,负手立着一人,墨金袍摆在寒风中翻卷飞扬,不是君天澜又是谁。
她缓步走到他跟前,垂眸,屈膝见了个礼。
君天澜把她扶起,狭长凤眼深邃复杂:“妙妙这一箭双雕的计谋,倒是用得极为巧妙。”
沈妙言心中一咯噔,仰头望向他,却见他薄唇含着浅浅的弧度,三分嘲讽,七分无奈。
她收回视线,淡淡道:“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安排君子佩折磨谢昭,以此来报谢昭欺辱谢陶之仇,此为借刀杀人。又借着谢陶与张祁云在一起的契机,用来刺激钦原,致使他旧病复发,以此来报复他过去对你的算计,此为美人计。”男人挑起沈妙言的下颌,“如此连环妙计,难道不值得朕夸奖一句?”
他的声音低哑深沉。
暗红凤眸中,酝酿着的东西,复杂到沈妙言也看不懂。
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别过视线,“没有证据的东西,我是不会承认的。”
君天澜低低叹息了声,“妙妙,钦原是我的左膀右臂,更是我的表弟。你可知他此次旧病复发,要有多艰难,才能恢复痊愈?”
沈妙言嗓音淡漠:“他自己造的孽,便该做好承受的准备。更何况这些事情,分明与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,你为何却偏偏要说是我设局做的?!你说你爱我,莫非不信任,就是你爱的方式?”
冬末的阳光带着温暖,轻柔洒落在她的侧脸上。
她本就生得美,被教坊司的三位掌事大嬷嬷细细调教过后,便是不经意的一个冷眼,都透着冷冽的妩媚,宛如盛开在白骨上的玫瑰,透出致命的诱惑。
而君天澜对这种诱惑,根本无从抵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