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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,因此并未注意到,他用的措辞是“替我见证”。
而非,“与我一道见证”。
顾钦原很快回过神,轻声道:“我已不知自己是否能活到那一日,然而我有一言,不吐不快。”
“说罢。”
“如今四海归一,楚国皇族凋零,赵国的皇族,则悉数被赵妩解决,所以这两方地域,将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唯一的问题,是大魏和西北。”
他顿了顿,又接着道:“沈妙言活着始终是个祸患,表兄杀了她,再杀了思错殿的魏化雨,魏国的领土,方才算是真正并入大周。
“至于西北,徐政德不过是西北那群老家伙们派出来的幌子,若有可能,表兄可反过来利用徐思娇和徐政德的儿子,迫使徐政德为表兄做一把深入西北徐家的利刃,反过来狠狠捅他们一刀,如此,西北可平。
“此外,表兄再派容战驻守楚地,端王与赵妩驻守赵地,棠之镇守西北,如此,可保天下百年太平无忧!”
君天澜知晓他说的都有理,只是……
他缓缓转动指间的墨玉扳指,只垂眸不语。
而棉布帘外,沈妙言正面无表情地盯着顾钦原。
已经是这般孱弱的身体了,却偏偏还想着杀她。
在这个男人的心里,除了他表兄的江山社稷,究竟还能装得下什么?
琥珀色瞳孔中,有淡淡的杀意流动。
转瞬即逝。
君天澜从里面出来时,就看见沈妙言坐在大椅上,正慢条斯理地剥花生吃。
“走罢。”他把手伸过去。
沈妙言把手掌里的花生壳放到花几上,跳下大椅,平静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掌心。
君天澜望了她一眼,握住她的手,牵着她大步离开。
离开顾府后,两人上了马车,在侍卫们的保护下,一路往皇宫而去。
沈妙言撩开马车窗帘,一边打量街景,一边道:“顾钦原总想着杀我,从楚国到镐京,都十年多了,从未改变。我常常想,我不过是个弱女子,我能改变什么大局呢?”
她的语气像是闲聊一般。
君天澜喝着茶,淡淡道:“他不过是为了苍生社稷,你又何必怨他?若我找不到麒麟血,他恐怕也只有两年可活。”
沈妙言垂眸,之前顾钦原续命用的麒麟血,还是谢陶想办法从萧城烨手里拿来的。
只可惜,这次,再不会有那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