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在她跟前炫耀的机会,岂会轻易放她走。
因此,她又忍不住道:“桃花山庄的鳜鱼甚是鲜美,乃是别处吃不到的,因此前来这里用膳的客人,必将点一道鲜鳜鱼。不过此鱼价值百两,不知妹妹付得起价钱否?不若姐姐替你付了?”
谢陶抿唇而笑,端雅大方地转向她,在所有人的视线中,嗓音纯净:“鳜鱼虽鲜,却抵不过河豚味美。百两虽贵,却也并非天价,我如何就吃不起?”
冬阳从雕花窗棂洒落进来,她站在阳光里,云碧小袄,雪色罗裙,气度风华,远超从前。
在座的客人们纷纷暗道,真正有教养的世家贵女,大约就是如此了。
谢昭咬唇,愤恨而嫉妒地瞪着她,冷笑道:“也是,妹妹才二十二岁的年纪,不惜抱上人家老男人的大腿,甚至不顾脸面住到人家府里,也不知每晚都陪他做了什么,人家自然愿意为你付账!”
盛雨立即附和:“就是!瞧张祁云蓄的那把胡子,没有五十岁也有四十岁,他都能做你爹了,你脸皮真是有够厚的!”
话音落地,大厅中立即响起窃窃私语声。
大周国风虽开放,然而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嫁给四五十岁的老男人,却也是少见的。
一般这种情况,不是为了权势地位,就是为了金银财富。
他们纷纷对着谢陶指指点点起来:
“看她长得干干净净,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女人!”
“心思真脏!我都不想跟她在一座酒楼里用膳了!”
谢陶气得不轻,紧紧揪住手帕,正要反驳,一道清泠泠的男音,自楼上响起:“二位姑娘这话,本官就听不懂了。
“第一,本官不过二十七八,如何就成了你们口中的老男人?”
“第二,陶陶所花的银钱,乃是她自己挣的。她有对数字过目不忘的本事,再加上令人惊艳的心算能力,本官自然愿意聘用她为本官算账做事。”
众人寻声望去,只见楼上的花梨木扶栏边,一位身着天青色锦袍的贵公子,长身玉立,正轻摇骨扇。
他生得朗眉星目,鼻如悬胆,唇若含朱,微微一笑,颊边隐隐可见两个酒窝儿,浑身透着茂林修竹般的远山气息,温雅如春风,令人一见便心生亲切。
包括谢昭、盛雨在内的所有人,都呆呆望着他。
这个男人,是张祁云?!
是那个胡子拉碴、最喜穿道袍的张祁云?!
是那个不修边幅,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