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厮巴不得她出丑,看来她又要倒霉了……
果然不出她所料,君天澜淡淡道:“酒席无趣,若徐公子有能解闷儿的主意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徐湛微微一笑,“投壶。”
“投壶?”在场众人纷纷好奇。
徐湛起身走到水榭厅堂中央,望向沈妙言:“过来。”
沈妙言自知自己跑不掉,于是咬咬牙,抬步走了过去。
徐湛示意小厮取来一只木雕花精致漆筒,抬手放到沈妙言的脑袋上,朝众人笑道:“此漆筒为壶,我自诩箭术尚算可以,愿为大家表演七丈远射箭投壶。五支羽箭,若无一投中,我罚酒三坛。”
沈妙言暗暗翻了个白眼,呸,什么罚酒三坛,他若是射不中,她的脑袋恐怕就要开花了!
还三坛酒,三坛酒能换她活命吗?!
想杀她直说啊,一杯毒酒倒也算干脆,至于这般大张旗鼓?!
须知,她头顶漆筒,羽箭的着陆点高出地面许多,那羽箭就不能走直线了,而必须在半空中呈抛物线下落进漆筒。
可短短七丈远,二十多米的距离,怎样惊才绝艳的控箭能力,才能让那羽箭在这么短的距离里,在半空中划出恰到好处的抛物线?
她已暗暗打定主意,见势不好就赶紧躲开,绝不陪这厮玩命。
偏偏徐湛似乎仍嫌不够,微微一笑,用不透光的布条把双眼蒙了起来,喝道:“拿箭来!”
小厮立即恭敬地双手奉上弓弦和羽箭。
沈妙言闭了闭眼,这可真是曹操背时遇蒋干,蚕豆背时遇稀饭——倒霉透了!
她下意识就要望向君天澜,然而转头的刹那,却想起这几个月她与他的恩恩怨怨,于是梗着脖子,暗道便是死,也绝不能去求他。
君天澜早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事实上他也正等着她这一转头。
至少,至少这代表,她心里还是有他的。
于是他起身,在徐湛即将射箭的刹那,淡淡道:“慢着。”
徐湛手一顿,“不知皇上有何见教?”
君天澜稳步走到他身边,接过福公公呈上来的玉带蒙住双眼,大掌朝旁边一伸:“朕倒是想和徐卿比个高下。”
说话间,夜凛已经把穿云弓箭递到他的手中。
男人拈弓搭箭,薄唇勾起一抹轻笑,“徐卿意下如何?”
徐湛不以为意,“陛下有此雅兴,微臣自当奉陪到底。”
沈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