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时日里,难得的快活时候。
等到三日后,便是谢陶回门的日子。
她和张祁云早准备好了回门的礼物,满满当当装了三辆马车,逶迤从酒楼后门离开,朝谢府而去。
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,两人手牵手进了大厅,却见厅中众人脸色并不十分好看的样子。
范氏哭哭啼啼的,双眼红肿,不停擦着眼泪,小声怨道:“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”
谢和扫了她一眼,示意她别再哭了,才转向张祁云,抚须笑道:“贤婿来了。”
两名侍女拿来蒲团,恭敬地放在谢和与范氏跟前。
张祁云与谢陶跪在蒲团上,端了侍女送来的香茶,异口同声道:“请爹娘喝茶。”
谢和接了茶,侧目见自家夫人还在啼哭,忍不住低声道:“孩子敬茶呢,昭儿的事,稍后再说。”
范氏心不在焉地喝了小两口敬的茶,又是谢和提醒,才让两人起身。
谢陶好奇道:“娘,好端端的,你哭什么呀?女儿三朝回门,不该是大喜日子吗?”
“大喜、大喜,你就知道大喜!”范氏抬手指向她,“我的昭儿都失踪三天了,你还跟个傻子似的不知情,她难道不是你姐姐吗?!”
她陡然抬高的音量,把谢陶唬了一跳。
谢陶生怕她拿戒尺抽自己,忙躲到张祁云身后,小声嘀咕道:“她自己瞎跑,失踪了怨得了谁?”
张祁云同她十指相扣,微微挑了挑眉尖。
端坐在一侧的谢容景正色道:“我已着人仔细调查过,她是在妹妹大喜之日,在城郊外失踪的。贴身侍女芳儿被人一剑捅死,尸体还被丢到了山中喂狗。只是不知,她被弄去了哪里。”
范氏一听,趴到花几上,又悲痛地呜呜啼哭起来,“我可怜的昭儿啊……”
“哭什么哭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兴许她什么事儿都没有!”谢和怒道。
范氏双眼红肿,正要同他争吵,张祁云淡笑道:“此事不难。待小婿发动镐京城的所有商铺,一同翻找,总能找到蛛丝马迹。”
范氏忙擦泪起身,惊喜地语无伦次,“新姑爷果然心善,若能找到昭儿,我,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……”
张祁云望向谢陶,清逸出尘的面庞上,噙着满满的柔情:“娘把陶陶带到这个世上,就已是对我最大的恩德了。”
一家人吃完午膳,谢陶伸了个懒腰,带着软软和小年糕回自己闺房睡午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