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沈妙言醒来时,身侧已不见了人,只帐中还残留着那个人淡淡的冷甜气息。
她眨了眨眼,慢慢坐起身。
洗漱更衣后,正梳妆时,雕花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
身着墨金劲装的英俊男人,浑身大汗淋漓地跨进门槛。
他把手中提着的长刀挂到墙上,便去屏风后沐浴了。
沈妙言对着铜镜,一边听着屏风后的水声,一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东珠耳坠。
这个男人,无论经历了多么痛苦的事情,无论有多么疲惫,却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,恢复过来。
他的自律,强大到令人害怕。
过了会儿,水声渐歇。
君天澜穿了套霜白暗花纹对襟锦袍,踏了出来。
他鲜少穿这样颜色的衣裳,倒是衬得他少了几分阴寒霸道,多了几分温雅。
侍女陆续端来精致的早膳,他在实木圆桌旁坐了,声音淡淡:“过来用膳。”
沈妙言起身,从容不迫地步到他对面落座。
君天澜给她盛了碗虾仁粥,便沉默着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面。
沈妙言拨弄了会儿粥,随口问道:“咱们什么时候回宫?”
“我今日要去顾府,等钦原身子好些了,再回宫。”
“哦……”
沈妙言心不在焉地食了一口虾仁粥,虾仁的鲜味儿渗进了粥里,入口爽滑鲜嫩。
琥珀色瞳眸中掠过一道暗芒,她想,顾钦原大约好不起来了。
她下在麒麟血中的慢性毒药,可是剧毒。
拖了这么久,便她姐夫是神仙转世,也是救不了的。
另一边,谢府。
谢陶一早起来,乖巧地亲了亲张祁云的睡颜,轻手轻脚地下床,窸窸窣窣地挑衣柜里的衣裳穿。
这些衣裳都是大叔买的,款式美丽,织料上乘,每一套都很好看。
她正犹豫穿哪套,不防背后投下一片阴影。
张祁云不知何时醒来的,搂住面前娇小姑娘的纤腰,下巴轻轻搁在她脑袋上,握住她的小手,指向其中一套胭脂红绣牡丹花的缎裙,“为夫瞧着,这套倒是极妙。”
“不行,姐姐失踪,娘亲若是看见我穿这样艳的衣裳,又得数落我没心没肺。”谢陶说着,握住旁边一套浅碧色的,“穿这个吧?”
张祁云已经替她把那套胭脂红的衣裳扯了下来,“就这个。你姐姐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