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罢早膳,张祁云只带着范氏一人,乘坐软轿,去找谢昭。
范氏不时撩开软轿的窗帘朝外张望,眼见着越走越偏,不由望向前方骑马的男人:“我说姑爷,这是往哪儿去啊?”
张祁云回头,笑容温和,“母亲莫急,再过一刻钟就到了。”
范氏欣赏他的风度,暗道这人做事应当是可以放心的。
于是她放下窗帘,只安稳地等着过会儿把昭儿带回家。
张祁云骑在骏马上,不慌不忙地绕进了一处偏僻的巷子。
这巷子十分肮脏,每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,即便是白日,也点着光。
每户前,都有三两年轻女子穿暴露的轻纱束腰长裙,搔首弄姿地倚站在门边儿。
往来的男人,皆身着灰衣短褐,油头粉面,可见是市井混混一类的人。
软轿很快停下。
张祁云亲自扶着范氏下轿,笑容仍旧温和如玉:“母亲慢些,谢姑娘就在这座院落里了。”
范氏看见那院门前倚姣作媚的女子们,还有高处木楼那红绿绸缎的香艳布置,不由一愣。
她活了大半辈子,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。
她推开张祁云,踉踉跄跄地奔进院子:“昭儿、昭儿!”
张祁云淡漠地掸了掸衣袖,很快跟了上去。
游廊中,范氏跑得急,脚下一个趔趄,就往前摔了去。
张祁云及时扶住她,“经小婿调查,乃是一伙山匪劫走了谢姑娘的轿辇。他们大约是见谢姑娘生得美貌,才把她卖到了这种地方。”
“我苦命的昭儿啊!”范氏嚎啕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