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她才把谢昭翻过身,在她身上擦干净匕首。
她正要离去,却看见谢昭的背上,纹着两朵紫白色鸳鸯茉莉。
她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的情景。
那还是在多年前的草原上。
两名美貌侍女提着垂流苏绘仕女图灯笼,从苍茫夜色中而来。
她着一袭朱红色纱裙,衣领宽大,纤细优雅的脖颈露在外面,隐约可见那雪背上,纹着两朵紫白色鸳鸯茉莉。
寻常词汇已无法形容她当年的美貌,在场人在看清她时的瞬间安静,已代表一切。
她袅袅婷婷走到篝火前,朝君舒影屈膝行礼,声音悦耳婉转至极:“殿下。”
而她在篝火边的那支掌上舞,不知惊艳了多少人。
一切过往,仿佛清晰地就发生在昨日。
可岁月的确是在慢慢流逝,慢慢改变一切的。
昔日名满天下的美人,已然成了眼前这令人厌恶的丑陋皮囊。
花有再红日,人无再少年。
沈妙言垂眸,起身离开了这里。
她慢吞吞走到楼下,看见楼下的花圃中,几簇茉莉正在夜色中悄然盛放。
她伸手折了一枝。
她记得从前翻过一本医书,上面说,这种鸳鸯茉莉,乃是从同枝上生出两朵不同颜色的花朵来,一朵白色,一朵紫色,寓意着见异思迁。
而西洋又有说法,花朵初开为蓝紫色,渐变为雪青色,最后变为白色,由于花开有先后,所以其译名翻译为中原语言,就是“昨天、今天、明天”的意思。
她转了转手中的鸳鸯茉莉,很快洒脱地把它扔到脚下,踏了一脚,淡漠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