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笔账,又该怎么算呢?父皇要为顾叔叔报仇,难道太子哥哥就不能为娘亲报仇吗?”
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气,十分软萌好闻。
不等君天澜说话,她又道:“父皇总说要保护娘亲和鳐鳐,不叫我们受委屈,可是父皇都不许娘亲报仇,这算是什么保护呢?”
简简单单的几句话,却说得君天澜哑口无言。
他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,面对小女儿纯净湿润的眸子,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半晌后,鳐鳐又亲了亲他冷峻的面颊,声音稚嫩甜糯,“父皇,你不要伤害太子哥哥,好不好?”
她从没有这般对君天澜撒过娇。
男人素来冷硬的心,在此刻完全融化成水。
更何况,他这小女儿说的话,并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过往的恩恩怨怨,随着钦原的死,皆应已放下。
斯人已逝,他们这些活着的,又何必死死纠结呢?
思及此,他认真看向鳐鳐,“那鳐鳐答应父皇,今后再不许去看魏化雨,父皇就马上派人,去叫让那群暗卫回来。”
鳐鳐闻见他不许自己探望魏化雨,湿漉漉的瞳眸中,立即流露出浓浓的不舍。
她纠结地拧巴着裙摆,过了半晌,才下定决心点点头,“好,鳐鳐答应父皇!”
此时,思错殿中。
暗卫们的尸体,随处可见。
光可鉴人的地面,满是粘稠腥甜的血泊。
夜凉捂着伤臂,目光复杂地回头望了眼殿内,才抬步离开这里。
殿中,琉璃烛火静静燃烧。
不过十岁的稚嫩少年,浑身染血地坐在地上,后背脱力般紧靠着软榻。
他闭着双眼,胸前清晰可见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。
而他的双腿,正以一种散漫的姿态,朝前伸展着。
脚踝处凝结的血液,格外浓厚。
竟是被人生生挑断了脚筋。
夜风骤起,
窗棂作响,殿门大开。
满殿书卷飞扬飘落,宫灯摇曳如梦。
少年缓缓睁开眼。
舌尖舔了舔唇角的鲜血,那宛如泼墨般的漆黑圆瞳四周,隐隐晕染出一圈摄人暗红。
束住青丝的朱红发带早已在打斗中被斩落。
那满头青丝披散下来,在夜风中疯狂飞舞,宛如修罗。
……
夜凉刚踏出思错殿,夜寒就匆匆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