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言蹙眉,“还有,水……”
君天澜只当她是白日里胡思乱想太多才导致夜有所梦,于是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,“你高烧未退,还是再睡一会儿,我守着你。”
沈妙言心不在焉地躺下去,侧身向里。
她闭上眼,脑海中,仍旧忍不住回想,梦境里,抱着她的冰棺坠入水底的男人,究竟是谁。
……
这一次,君天澜很守信地弄了个魏北的马戏班子,进宫给沈妙言表演杂耍。
戏班子里有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少年,俱都生得眉清目秀,表演起来,也不怯场,加上嘴儿又甜,常常逗得教坊司里姑娘们开怀大笑。
戏班子每日清晨进宫,黄昏离开,一连三日皆是如此。
另一边,思错殿内。
张晚梨贿赂了看守,才进了思错殿,找到了魏化雨。
不过几日功夫,他看起来比从前要阴沉许多。
他坐在窗边的轮椅上,漆墨发丝用红绳束在发顶,几缕长发编织成细辫,串了些小金珠垂落在胸前。
他穿整洁干净的鸳茶色锦袍,袍领和袖口用朱线绣着繁复的曼珠沙华,花蕊则用金线绣成,看起来贵重妖异。
脚上则蹬一双漆黑鹿皮靴。
此时那张白嫩干净的面容透着淡漠,他随手从窗棂外掐了朵桃花,慢条斯理地在指尖碾碎。
桃花的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滑落,他凑到唇畔舔了舔,脸上神情莫辨。
张晚梨踏了进来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她望了眼魏化雨的背影,恭敬地拱手行礼。
魏化雨摇转轮椅,静静盯着她,“作甚?”
张晚梨的余光不着痕迹地从他双脚上掠过,“女帝近日看了几场马戏,觉着甚是不错,想把戏班子搬到思错殿,也让太子殿下热闹热闹。”
“哦?”魏化雨扔掉手中残破的桃花瓣,朱红唇角微微勾起,“姑姑如此有心,我倒是却之不恭。替我多谢姑姑。”
“是。”
张晚梨恭敬地又行了个退礼,才慢慢退出殿外。
魏化雨百无聊赖,低头望了眼自己的双脚,不以为意地转了转脚踝。
他的脚筋,两日时间就长好了。
可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他只能装作还没好。
好没意思。
也不知道他的小青梅在做什么,这么多日都不曾来看他……
难道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