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拨弄着那一串玲珑可爱的青粽子,沉默良久,才认真道:“走是一定要走的。我曾爱过他,也或许至今爱的仍然是他,但是……”
她没继续往下说。
但君舒影很明白她的心思。
她曾爱过那个男人,至今也仍然爱着那个男人,可是……
那个人,并不适合她。
能携手度过艰难险阻的情人,未必也能共享荣华锦绣。
所谓岁月静好、相濡以沫,又何尝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妥协?
可偏偏这两人,各自代表一方国土家园,谁又能妥协得了呢?
屋子里正沉默间,徐思娇摇着团扇踏了进来,扯着嗓子吆喝:“沈妙言!”
吆喝完,却见沈妙言身旁正坐着个绝色公子。
她愣了愣,很快兴奋起来:“好啊沈妙言,你竟然在屋子里私藏男人!我要去告诉皇上!”
沈妙言以看白痴的表情瞥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他是北幕皇帝。”
徐思娇一愣,见君舒影姿容不凡、光华照人,尤其是那双象征大周皇族的丹凤眼,简直称得上潋滟尽了天地间所有的艳色!
这般姿容,他也只可能是北幕那位皇帝了。
她敛去些许得意,撇嘴嘀咕:“管他是谁,反正你就是在私藏男人,不守妇道……”
沈妙言喝了口茶,“你被你义父睡过。”
徐思娇脸蛋一红,“你还和你弟弟不清不楚呢!”
“你被你义父睡过。”
徐思娇气得跳脚:“你你你,你私会外男,糟蹋皇上对你的心意!”
“你被你义父睡过。”
徐思娇:“……”
她被气得没脾气,于是骂骂咧咧灰溜溜地跑了。
君舒影挑眉道:“这丫头倒是有趣,不像是镐京人。”
“西郡那边的姑娘。”沈妙言合上茶盖,“隔三差五跑我这儿找骂,也不知图什么……说到底,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君舒影笑了笑,望向外间的天色,“时辰不早,我也该去见他了。”
他口中的“他”,指的自然是君天澜。
入夜之后,宫中设国宴,接待北幕皇帝。
沈妙言并没有去,只是坐在教坊司的游廊里,面对波光粼粼的莲塘发呆。
厉修然和君子佩的婚礼在即,满打满算,也只剩下十五日的时间。
这次离别,还会有机会再聚吗?
她抬手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