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从喉咙口喷涌而出。
春阳隐没在厚重的暗灰色云层中。
京城里,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,将一切都染成灰暗的色调。
楚云间拄着长剑立在血泊之中,静静凝视向小山村的方向。
若有来生,
若有来生,
他定要用性命待她好……
他笑了。
雅致的漆眸里,透出深深的缠绻……
夜凛与夜凉对视一眼,夜凉上前,试探了下他的鼻息,望向君天澜,“主子,已经死了。”
“以王侯之礼,厚葬。”
君天澜声音淡淡。
禁卫军们开始收拾地面的残尸。
君天澜瞥了眼血泊中的血灵芝,下意识地望向楚云间临死前看去的方向,不觉微微蹙眉。
楚云间他,究竟是什么意思?
而此时,村落之中。
一道月白色修长身影,撑着纸伞,散漫踏进小院。
来人乌木簪束发,生得面如冠玉,丹凤眼很是妩媚多情。
浓浓的血腥气从房屋里蔓延出来,即便站在院里的桃花树下,也能清晰闻到。
他望向窗棂内,只见床榻上正躺着个生死不知的小姑娘。
他在春雨中,发出一声轻叹。
……
沈妙言醒来时,只嗅到满室莲花香。
她虚弱地睁开眼,看见君舒影坐在大椅上,正抱着个襁褓逗弄。
见她醒来,君舒影笑道:“这里是京城外的别庄。”
沈妙言茫然,“我和宝宝……都没有死吗?”
“没有。”君舒影逗弄了下襁褓里皱巴巴的娃娃,“小妙妙生的宝宝好丑。”
沈妙言一阵怒火攻心,正要说话,对方又笑道:“想来长大些,会变得好看的。可有想好名字?”
沈妙言咬唇不语。
君舒影把孩子放到她怀里,揉了揉她的脑袋,笑着起身离开。
沈妙言戳了戳小宝宝的脸蛋,轻声道:“记得西楼凝醉眼,昔年风物似如今……昔年,你叫昔年好不好?”
小娃娃眼睛还没睁开,乱舞着小手,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反对。
沈妙言很有些困,抱着宝宝又睡了过去。
她在别庄里养了半个月,便收拾了行李,想去找君天澜。
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有儿子了,她想抱给他看一眼。
若他想要这个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