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雪白垂纱,观看园中走动的美人们。
昔年剥了个黄橙橙的橘子,把橘瓣上的白色丝络清理干净了,才递给沈妙言,“娘亲,舅舅怎么还没来?”
沈妙言接过橘子,朝四周张望了几眼,同样不解,“我明明跟他说了这个时辰过来,他从来都很守时的……”
正说着,千金指向连通花园入口的小径,稚声道:“皇姑姑,那位水姑娘来了。”
沈妙言抬眸看去,只见水盈盈身着一袭白裙,系着雪青色貂毛斗篷,纤腰款款,瓜子脸白嫩精致,正款步而来。
她梳着繁复的云鬓,簪着几支垂金流苏的玉钗,看上去很是华贵妩媚。
她身后还跟着个模样俊雅的小公子,约莫是她的弟弟水泠泠。
沈妙言对跪坐在自己身后伺候的思雅道:“去,把水家姑娘请到亭子里。”
思雅应了声“喏”,立即去请人。
很快,水盈盈牵着水泠泠的手踏进亭中,恭敬地朝沈妙言行礼。
沈妙言抬手笑道:“坐罢。”
北幕并不怎么盛行桌椅板凳,因此很多场合,都是地上垫着竹席、绒毯之物,再在绒毯上放置蒲团、小佛桌等物。
水盈盈姿态娴雅地跪坐下来,望了眼沈妙言,笑不露齿,声若黄莺:“久闻沈姑娘美貌倾国,今日一见,果真如此,真不愧是被皇上惦记了数年的人。”
沈妙言“唔”了声,“水姑娘同样美貌,令我惊艳呢。”
她说着,又望向板着小脸的水泠泠,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令弟今年多大了?真是可爱得紧。”
水盈盈轻笑,“舍弟今年刚满十岁。”
沈妙言偏头望向昔年,“瞧瞧,人家看起来可比你斯文多了,你可得跟人家学习才行。我与水小姐说会儿话,你带泠泠去御花园里转转?”
昔年微微一笑,牵着千金站起身,望向水泠泠。
水泠泠并无异议,起身跟着他们离开了八角古亭。
沈妙言这才挽袖,亲自给水盈盈斟了杯酒,“听闻北幕姑娘十五岁就会出嫁,可水小姐已然十九岁,莫非还在等着皇上把你纳进后宫不成?”
水盈盈一愣,不可思议地盯着她。
这个女人说话未免也太直了吧?
这叫她怎么回答?
难道,她特意把自己单独叫到亭子里来,只是为了威胁恐吓自己一番,叫自己不准接近皇上?
沈妙言把她胡思乱想时的表情尽收眼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