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说漏嘴了……
君天澜无语地盯着这个不乖的女人,冷冷道:“我会送你回北幕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
沈妙言挣开他的手,低头一气饮尽杯中酒,眼尾绯红如花瓣,瞳眸明晃晃水莹莹,唇角湿润红艳,宛如带露的牡丹。
她握紧了杯盏,语带固执:“我来西郡,乃是因为这里藏有龙脉的缘故。我,我想光复魏北……更何况,我如今是君舒影的女人,我要做什么去哪里,与你又有什么关系?!”
君天澜盯着她。
——我如今是君舒影的女人。
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旋,犹如一把钝刀,不紧不慢地反复切割他的心脏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避开视线,夺过她手中黑瓷酒盏,把剩下的半盏酒仰头饮尽。
酒香弥漫,两人彼此沉默。
屏风外很快响起徐禄恭敬试探的声音:“皇上,夜深了,您是歇在这里,还是回府?”
君天澜淡淡道:“歇在这里。”
“好嘞!看来这位姑娘果真是得了皇上的青眼!”徐禄欢喜不已,“微臣这就吩咐老鸨,赶紧为皇上准备一间干净的寝屋,皇上今晚勿忧国事,好好享受就是!”
他很快招呼房中其他人退了下去。
过了会儿,有两名侍女过来相请,说是寝屋已经备好。
君天澜握着沈妙言的手腕站起身,拖着她就往外走。
走了几步,却察觉到沈妙言是赤着脚。
那襦裙的重纱轻浮无比,叫他厌恶得紧。
他随手取下她鬓角的牡丹扔了,脱下墨金大氅,又将她打横抱起,拿大氅把她从头到尾遮住。
收拾好了,这才抬步离开雅座。
沈妙言的脸拢在黑暗中,不悦地攥住大氅,轻声道:“我让你丢脸了吗?我便这么见不得人?”
男人回答她的是沉默。
蓬莱阁内,灯火绚烂,辉煌奢华。
四楼朱红的扶栏上,君天澜抱着沈妙言,面无表情地踏进了一座华美寝屋。
两位侍女守在外面,轻轻替他合上雕门。
而恰在此时,君舒影与连澈从门外路过。
屋门合拢,隔绝了两方的视线。
屋内。
君天澜把沈妙言扔到拔步床上,自个儿去屏风后的浴桶内沐浴。
沈妙言坐起身,轻轻呼出一口气,取了床头宝瓶里插着的孔雀毛把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