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君天烬在发觉姬如雪不见了之后,发疯般把所有手下都派了出去。
甚至,连顾家的亲卫都被他支使了起来。
短短三天时间,他的人几乎把镐京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。
可是,哪里都没有姬如雪的踪影。
原本雄心壮志想要谋得江山的皇子,在这三天时间里,胡茬横生,眼布血丝,连青丝都白了十几根。
他颓然地站在那一夜高楼的扶栏边,秋雨过后的空气中,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特有的莲香。
胸腔里,心跳很快。
快到他几乎要以为,昨夜一别,便是永别。
他正黯然神伤之际,一身白衣的顾钦原,扶着小厮的手上来了。
男人瞥了眼顾钦原,淡淡道:“本王现在,不想见客。”
顾钦原咳嗽着在大椅上坐了,“我来找表兄,不过是为了下个月大婚之事。薛家与谢家就关于谁家花轿先进门的问题,吵得有些厉害。”
“钦原觉得,本王现在还有心思管这些?”
“在其位,谋其政。表兄既然要坐那把皇位,就不该耽于儿女情长。臣弟同意你带着姬如雪,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是鬼帝,或许将来能够为表兄提供帮助。但如今显而易见,她不仅不能为表兄带来助力,反而叫表兄因为她而分神。这种女人,不适合表兄。”
君天烬冷眼盯向他,“都说戏子无情,本王怎么觉着,你顾钦原才是最无情的?本王知晓你与天澜感情更好,若今日面临抉择的是他,你是否也会如此说?”
顾钦原面不改色,“臣弟说过,在其位,谋其政。臣弟坐在军师这把椅子上,便该做臣弟该做的事。不管臣弟辅佐的人,是谁。”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君天烬直接烦躁地把手边的茶盏打碎在地。
就在他按捺不住脾气要发作时,穿着墨金袖箭对襟劲装的男人,脚蹬一双祥云暗花纹鹿皮靴,面无表情地踏了上来。
“皇嫂还没消息?”
他望向君天烬。
君天烬敛去俊脸上的狰狞扭曲之色,重又望向远方,“没有。”
君天澜淡淡道:“有没有可能,她已经回了魏北鬼市?”
君天烬不语。
三个男人在扶栏边沉默地呆了半个时辰,才各自散去。
君天澜负手走到深宫的游廊里,正好有一对宫女从廊外的花丛里经过:
“你听说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