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,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西郡,我都不知道咱们脚底下,竟然还有座古城哩!”
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新鲜事儿。
沈妙言从他们言语之中拼凑出这几日西郡发生的事儿,不由微微蹙眉。
她撩开车帘,望向软轿旁骑马的男人。
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,君天澜偏头望向她,“渴了?”
小姑娘摇摇头。
“饿了?”
沈妙言再度摇头。
“那就继续走。”
“……”
沈妙言沉默半晌,轻声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,你皇兄好像疯了?我记得他从前虽然暴躁,但绝不会这般滥杀无辜,主动发起战争。”
“姬如雪是他的逆鳞,触之者亡。”
君天澜声音淡淡。
沈妙言撇撇嘴,正要放下窗帘,却听得他又轻声道:“正如你是我的逆鳞般……从前,我觉得我可以放下你,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,我发现你在我心里的模样越发清晰。皇兄之与姬如雪,大约也是如此。”
他的嗓音很是低沉平静。
似是在诉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儿。
沈妙言一手托腮,盯着他道:“那,若是此时此刻,被抓去焚城的人是我,你也会如同君天烬这般吗?”
也会,不顾一切地掀起战火,
也会,奋不顾身地投入地底吗?
君天澜盯着她,暗红凤眸中满是奇怪之色,“皇兄这般做法,难道有什么不妥吗?若被抓走的人是你,我自然也会如此。即便要我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,我也要去见你,也要把你救出来……”
“那若是救不出来,你又该怎么办?”
“若是救不出来,那就代表我已经死了。只要我还活着,上天入地,我必然要把你救出来。”
男人目视前方,斩钉截铁地说着。
沈妙言心中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,盯着他冷毅的侧脸看了会儿,默默放下窗帘。
韩棠之被君天烬留下看守西郡城。
他把君天澜等人迎进城主府,把这几日的情况说了一遍,然后领着君天澜去看进入焚城的入口。
“原本我们手上,根本就没有进入焚城的线索。后来皇上直接命一百名侍卫,在后院里开挖地道。挖了几个时辰,竟然真的挖进了地底。”
韩棠之担忧蹙眉,“殿下,微臣总觉得皇上的情绪不对劲儿。他已经进去了半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