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影投落在重重大红垂纱帐幔上,摇曳出满帐暖香。
……
翌日。
一夜溯雪,满园剔透。
几树病梅的嶙峋枝干上零落开着红梅,空气里还残留着茫茫白雾般的雪霰。
君舒影面无表情地立在雪地里,本黑色中衣衣襟大敞,露出白皙而肌肉分明的健硕胸膛。
鸦青的长发松松散散地垂落在腰间,那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潋滟着冬日里惨白的日光,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南方起伏的山峦。
过了会儿,有宫女恭敬地小步迈到他身后,屈膝道:“皇上,娘娘已经在梳妆打扮了,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去坤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。”
君舒影并未回头,只淡淡“嗯”了声。
此时寝宫内。
沈妙言迷迷糊糊地坐起来,由着几名宫女给她梳妆打扮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,正撑着额头打盹儿,莲华宫的大宫女捧来金凤衔珠发钗,仔细为她戴上,温声叮嘱道:“皇后娘娘,太后娘娘她最不喜人迟到,您今儿起得晚,便是不用早膳,怕也要迟到。等会儿去坤宁宫时,可千万记得乖顺些,莫要顶撞她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”
寻常百姓家,新媳妇进门第二日给婆婆奉茶,也万万不能迟到,更遑论礼法森严的皇家。
沈妙言听着,困倦地点点头。
宫女们手忙脚乱地服侍她梳洗好,余光看见君舒影负手踏进来,忙屏息凝神,退至殿角。
君舒影站在沈妙言背后,望向镜中的小姑娘,但见她穿刺绣皇后服制,衣领上镶着的一圈淡紫貂毛,遮住了昨夜细颈上的痕迹。
只是那张点着朱色的绛唇,却微微透出不同寻常的红润饱满,可见昨夜被肆虐了多久。
而她大约是从铜镜里看见他过来,面颊逐渐红透。
如同新婚的小媳妇。
男人很满意她略带羞涩的反应,于是握住她的小手,牵着她往外殿走,“先用早膳。”
“可是请安……”
“没事儿,母后就在坤宁宫,又不会跑了,什么时候请安奉茶,不都一样吗?”
男人不以为意地说着,若是给萧太后听见,估计得削他。
两人用早膳时,昔年带着千金过来请安。
小家伙从没有这么开心过,他规规矩矩地给沈妙言行过大礼,稚嫩小脸上噙着浅浅笑意,脆声唤道:“母后!”
沈妙言轻笑,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,给他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