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天,莉莉他们议论的参加美发进修的事,她甚至也开始往心里去了。
江晓媛一边往手心里呵着热气,一边飞快地穿过人行道,跑到对面的美发店,哆哆嗦嗦地打开门,就在她进门的一瞬间,店里一个供客人消遣用的电视突然打开了。
江晓媛吓了一跳,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。
是同事回来了,还是遭贼了?
她将手塞进兜里,攥住手机,用力敲了敲门:“谁在里面?”
没有人回答,此时天色已晚,余晖散尽,路灯三三两两地结伴亮了起来,店里一盏灯都没有开,只有那电视机发出一层幽幽的荧光,诡异极了,江晓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她正犹豫着是不是给陈老板打个电话的时候,突然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了。
电视上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,一身小洋装,打扮得像个洋娃娃,满脸不高兴地赖在车里不肯出来。
她妈妈模样的年轻女人半蹲在一边,正试图和她讲道理:“老师是教你东西的,你要尊敬老师呀,不可以让老师等你,知道不知道?”
小女孩不买账,一脸愤怒地冲着她嚷嚷:“我今天要去游乐场,都跟我们班同学说好了,我答应要请他们吃冰激凌的!”
女孩妈无奈地说:“是学习重要还是去游乐场吃冰激凌重要?”
小女孩理直气壮:“当然是吃冰激凌重要!”
女孩妈见跟这熊孩子讲道理讲不通,就一伸手把她硬拉了出来:“是你自己闹着说要学画画的。”
小女孩放声大哭:“我跟同学说好了!”
“你还跟我说好了呢!”女孩妈不由分说,拉扯着那小崽子走进了她未来老师的画室。
江晓媛戳在手机上的手指僵住了——那小女孩是她自己。
傍晚的车流在她身后呼啸着来往,孤独的电视机像一部事无巨细的慢摇回放。
十三四岁的时候,她闹着要买相机,兴致勃勃地置备了装备,烧了不少钱,一门心思地参加俱乐部,找人学,俨然是要成为一代名家,新鲜了一年多,相机也被她丢下了,她开始爱起时装手绘,手绘还没学利索,她已经被真实世界的漂亮衣服吸引了注意力,再后来,单是衣服已经不能满足她时,她开始迷恋彩妆、珠宝……
而这些随着她进入成人世界,都渐渐地失去了本来的意味,它们成了她标榜身价、攀比炫耀的道具。
时间长了,江晓媛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些——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