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好了吗?”
江晓媛:“做完了,累。”
沙发上那一觉睡得她腰酸背疼,脖子后面好像有根筋别住了,酸麻酸麻的,江晓媛似乎变成了一身锈迹斑斑的铠甲,每个关节都欠了点机油。
她回复后没过几秒钟,祁连就打来了电话,他的背景声音很嘈杂,似乎在某个公共场所。
“今天陈方舟还跟我问起你了。”祁连说,“今天怎么样了?”
上一次,江晓媛从全身的细胞中挤出了几句听起来挺高兴的话,这一次,她却连一滴装模作样的力气也挤不出来了。
江晓媛半死不活地回答:“就那样吧。”
祁连没有过多地表示惊诧,轻笑了一声:“人但凡是真想干点什么,开头总是很难的。”
江晓媛不相信这种鬼话:“你是说以后就好了吗?”
祁连:“那倒不是,以后你就倒霉习惯了。”
江晓媛:“……”
他还真是她的人间知音,一句话戳进了江晓媛的胸口里,把心肝肺都捅了个对穿。
江晓媛耳朵贴着旧式的手机听筒,里面传来“沙沙”的杂音,像一段白噪音,不知不觉地就让人思绪放空下来,第一次将她紧张的眼睛从计价器上挪动下来,落在车窗外暮色低垂、华灯初上的城市中。
她在这陌生的街道中间,像一团小小的飞絮转蓬,随风奔波,拼命想找块土壤安顿下来,可是四面八方只有根系无法抵达的钢筋水泥。
江晓媛梦游似的问:“你说我要是现在不想干了,回去陈老板那洗头,他还要我吗?”
祁连沉默了好一会,久到江晓媛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。
电话那边传来遥远细碎的交谈声,杯盘碰撞的叮当声。
江晓媛忍不住干咳一声: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祁连静静地打断她,“许靖阳给你们留下的基金,这么多年我一分也没动,就算你什么都不想干,也没有问题。”
江晓媛听到前半句,是真心实意地想顺杆爬,可是全部听完,她却又沉默了下来。
对了,这个时空,只要有她的存在,病毒就没办法再推送一个人过来,她就像个人形的塞子,哪怕没有任何价值,祁连也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做好“设备维护”。
那么然后呢?
如果有一天,有什么方法可以确定知道那病毒已经被耗死了,就不会有人在管她了。
在这种设想下,他态度越好,江晓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