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目光。
【这个张安的腿,是被梁荀生生砸断的,还有那个写账本的账房,因为不知情,只断了他一根手指。】
尹尚书又传账房上堂,找出当年那本已经泛黄的账本,对比了字迹,到这时张魁年的脸已经血色褪尽。
那边付志兴挺着大肚子快要站不住了,汗水滴滴答答落下,袍子都被浸湿,堂外一阵秋风吹进来,整个后背冰凉一片。
米梓雍眼见着一个接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证人,把从前他引以为傲铁证如山的大案一寸寸砸碎,露出了他不愿信的本来面目。
其实并非没有怀疑,只是他乐于接受更方便的结果,知府为谋暴利私售剧毒,在狱中畏罪自尽,是可以让皇帝拿来震慑百官的,还有什么结果比这个更合适?
至于顾云清一家是否冤屈,他家中已经没什么人去追查,这就是一桩不会翻的案子,大可放心定案。
可是偏偏顾家人留下了一对儿女,偏偏这对儿女历经磨难还念念不忘申冤。
米梓雍沉默地等着那一把刀落在他的头上。
“张安,你的腿是如何断的?”贺中丞忽然开口问道。
张安浑身一哆嗦,差一点站不住:“小的……小的是自己……”
“啪!”惊堂木突然一声脆响,张安已经跪在地上。
“三司会审,若有一句不实,查出来便是共犯的大罪,你可想清楚了?”贺中丞声音威严地提醒。
“小的不敢,小的腿是……被梁公公打断的!”
“因何打断你的腿?”
“为了让小的说出当年的事……”张安抹了一把汗说道。
张魁年和付志兴几人都惊异地抬头,随后掩饰住窃喜:还是有人在帮他们……
“梁荀,张安所说可是实情?”贺中丞转头去问梁荀。
“是,大人,我……”
“不必多言,本官只问你是与不是。”贺中丞举手示意不让梁荀多说。
【贺三严这名字起得不错,确实严谨,竟然查到了这点。】苏浅浅心中暗道。
“梁荀私设刑堂,刑讯逼供迫使张安说出违心之语,张安所言不应作为证供。”
贺连笙转头对着尹恒和庄士昭说道。
尹恒和庄士昭对视一眼,只能点头。
梁荀神色黯淡,垂眸握紧了拳。
如法炮制,贺连笙又问了郑狗儿的手是如何残了的,结果亦同张安一样,是梁荀威逼用刑所致,郑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