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衣摆逶迤在地。
千寻垂着眉睫,就是不抬头。
她早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曼陀罗混合薄荷的气息,只是身子僵硬得再也动不了。她倔强的别过头去,一语不发。
好端端的把人带出来,肯定是有目的。
她不知道楼止到底要做什么,可是她知道自己对于楼止而言,自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价值。就像他自己说的,她所有的价值只有在他的手里,才作数。
她在等,等着看自己所为的价值,到底是什么。
至少在实现价值之前,楼止是不会伤害她的。
否则,早在锦衣卫,他就可以杀了她。
谁人不知,锦衣卫是个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地方!
楼止居高临下的俯瞰蹲在灌木丛里的女子,她就抱着双膝保持着最警惕的姿势。鼻尖与脚底板冻得通红,脸颊红扑扑的惹人怜惜。羽睫微微垂着,有着最拒人千里的戒备与傲骨。他想着,若她像寻常女子一般懂得逢迎,许是他也不会如此戏耍她。
一览众山小,难免孤身寂寞。
如今难得有个小狐狸,竟与他早年的性子如此相似,不免教他起了逗乐的兴趣。
他不在乎杀人,不在乎流血,只要他想,就能做到一切。然则处处顺遂,这生活也委实平淡了些。
许是图一时的新鲜,又或者是因为她身上的价值,还不到完全实现的时候。他必须容忍她的骄傲,慢慢滋长。等到他觉得时机成熟,他就不会再手下留情。
像他这种人,是绝对不会受任何束缚。
“起来!”他冷了眉。
千寻还是不理睬,顶上传来一道冷厉的光,带着教人心颤的死气,让周围本就冷冽的氛围愈发的冷彻骨髓。她的身子抖了抖,良久才道,“我……冻僵了。”
又是一阵死寂,千寻始终没有抬头看他。
蓦地,那股子清香陡然欺向她。
她心中一惊,却已经被楼止打横抱起。
“你……”她怒目直视。
楼止冷笑两声,“不想冻死,最好闭嘴!本座不介意让你再跳一次湖!”
千寻不说话,冷得直发抖。
他的胸膛坚硬如铁,但却有着灼热的温度,让她有种十分舒服的错觉。羽睫微扬,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精致的下颚,还有微微滚动的喉结。不可否认,这妖孽长得真好,顶上的阳光落在他的眼角眉梢,衬着身后那些皑皑白雪,竟有着微弱的光芒缓缓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