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穿透耳膜的凉,却教人十分的安心。
昏昏沉沉的,千寻是真的睡着了。半夜的时候整个人烧得云里雾里的,恍惚间她看见那张脸,稚嫩而干净。
一个是阆苑仙葩,一个是美玉无瑕。
自是两小无相猜,谁道九九归一难两全?
千寻看见自己策马奔驰,广袤无边的草原上,有个男子与她并肩而行。快意人生,阳光下若绽放的向日葵,有着最朝气蓬勃的容色,她兴奋的喊了一声,“九哥……”
心下一惊,她忽然坐起身子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一道灼热的目光直勾勾的落下,千寻愕然抬头,刚好迎上楼止冰冷的眸光,那种恨不能食肉寝皮的眼神,直教她打了个冷战。
“师父?”她这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他的膝上。
这么长的几个时辰,他始终保持着端坐的姿态,而她就枕着他的胳膊被他拥在怀里。高烧过后,一身腻腻的汗。千寻的面色白里透红,眸色却有些溃散,显得虚弱无比。
“你刚才喊什么?”他剜了她一眼,那种如同来自地狱的冥音,带着刺骨的冷意。
千寻不记得自己喊了什么,只是愣愣的盯着楼止微白的面色,眨着眼睛摇头,“我刚才有说什么吗?”
四下一片寂静,唯独剩下烛火跳跃的哔哔啵啵声。
良久,楼止才敛了眸中月华,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,“这都死不了,真是命大。”
“是啊,徒儿若是死了,师父岂非无趣?长日漫漫,总该有点消遣才好。师父,你说是不是?”千寻算是明白楼止的冷傲娇,顺着他的话往下说。
楼止挑眉看了她一眼,颇有“识趣”二字的意味。
“起开。”他低眉看了她一眼。
千寻从他身上爬开,就好似他玩腻了的小猫小狗,如今该滚回自己的窝去,免得打搅了他的冷傲娇。
他起身,拂袖往外走。
一身的红衣蟒袍,依旧妖娆。
“师父是特意为我而来?”千寻道。
他在门口顿住脚步,慵懒的回眸看她,“不要脸。”
千寻挑眉,病容未散,又添了几分憔悴楚楚,“多谢师父夸赞,哪日青出于蓝才更好。”
楼止扯了唇角,凤眸轻挑,“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,为师会用心教授,徒儿何必操之……过急。”
他刻意的停顿,让千寻的面颊噌的一下越发涨红,连带着耳朵根子都红了透顶。
微微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