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胛,眼底竟掠过一丝不可思议的颜色,“你自己做的?”
“不是师父说的,要对自己狠吗?”千寻咬着牙,“烦劳师父,给接回去。”
“有本事你就别喊疼。”他冷了眉。
千寻的身子稍稍一颤,楼止眸光陡然一沉,“该死!不懂关窍别他娘的扯淡,再错一寸,直接可以断骨重生。”
他……爆粗了?
“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,竟然口无遮拦,师父这风华绝代的模样,配上这一句他娘的,果然是……”
话未完,听得“咔嚓”一声接骨之音。
千寻一头栽进他怀里,没了声响。
他愣了一下,将她打横抱起,低低的呢喃了一句,“活该。”
当楼止抱着千寻回到南北镇抚司的时候,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面色黑沉倒也罢了,只是他不带一人出门,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。住池丽才。
回到千寻原本的房间,楼止不许任何人伺候着。
应无求与赤魅面面相觑的跪在外头很久,却愣是没听到楼止一个指令。
要知道,楼止的沉默是极为恐怖的。
猜不透的心思,才是危险的根源。
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雨,千寻是在一片雨声中醒转的。肩胛处清清凉凉的,没有一丝疼痛感。羽睫微扬,床榻上空空荡荡,她下意识的摸着空了一块的枕头。
记忆停留在他来救她,为她接骨的那一刻。
起了身,千寻抚了抚肩头,穿好衣服走出去。
外头下着雨,烟雨茫茫中的南北镇抚司原来别有一番风味。
婢女们端上午膳,她这才发现一觉睡到了午时。
“指挥使何在?”千寻望着桌案上的膳食,都是她平素喜欢吃的。
“在书房。”
千寻转身便走。
去到书房却被人拦在了书房外头,楼止正会同六部议事,看样子事情不小。听见外头的动静,应无求开门走出来。
“你醒了?”应无求报之一笑。
千寻看着重新关闭的房门,也不好问,只能道,“指挥使正忙着,那卑职就不打扰了。”
应无求颔首,“早上刚接到的急报,定南侯反了。如今大人正与六部协同各位将军商议平反之事,一时半会无暇顾及你。”
“谋反?”千寻一愣。
“是。”应无求既然这么说,那便是真的,“而且打的是清君侧之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