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喘着气,笑得若孩童般得意。
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,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,虽然狼狈得依旧如妖似孽,但……
他定定的看着她笑不可支的模样,不自觉的淡去眸中幽暗与愠色,伸手拨去她贴在脸上的散发。半浮在水中,他没有支撑点,就像她说的那样,他的水性确实极差。
否则不会在假山那夜,任由她逃了去。
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是个旱鸭子,这事若是传出去,岂非教人笑掉大牙。
“笑够没有。”许是察觉自己委实有些狼狈,他凝了眸,眼神冷了几分。
千寻忍俊不禁,“师父输了。”
楼止冷睨她一眼,转身便想往浅水处凫去。
哪知千寻却抢先游到他的身前,“师父耍赖吗?”
他剜了她一眼,“作死的东西,就凭你,也值得为师耍赖?莫要污了为师的清誉。”
“清誉?”千寻恣意的浮在水面上,像见鬼似的望着他,“师父这话,不知比您的天罡元气还要厉害。果然是杀人于无形!”
“说吧,想从为师这儿讨什么赏?”楼止冷了颜色。
千寻凝神看着他良久,那张绝世的脸上,溢出几分寒意。他便是这样的男子,一眼惊心,复而攻心。然则也是这样的男子,冷到极致,傲至极致。若高山上的积雪,可仰望而不可靠近,孤冷清傲得……教人心疼。
楼止冷哼,“徒儿莫不是要为师的命吧?”
“若我要,你给吗?”她定定的看着他。
“你若舍得,本座又有何惜?”他眉睫微扬,脸上还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桀骜不羁。魑魅魍魉聚在座下,他是手握生杀的十殿阎罗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天下间唯握不住一人生死。
千寻眸色一颤,万料不到他竟如此坦荡。
心下微怔,却换她沉默不语。
“怎么,乖徒儿这就被感动了?”他冷笑,眼底的光有些轻微波动,“许是为师故意这般说,只是想自毁诺言。”
“这里没有外人,师父大可不必信守玩笑之诺。”她没了笑意,一脸的认真。
楼止凝着她的眸,两个人浮在水中沉默了一会。
长长吐出一口气,千寻扯了唇笑,“师父不是问徒儿如何处置你吗?是不是徒儿不管怎样,师父都不会有异议?”
“说。”他瞥了她一眼,而后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,静待她玩什么花样。
千寻挽唇轻笑,越发的邪魅,与他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