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乱葬岗。这是锦衣卫的规矩,每个人进锦衣卫的人都心知肚明。
荣耀,也是一种背负。
千寻不语。
应无求继续道,“大夫说你没事,孩子很好,你放心就是。”
“谢谢。”千寻垂下眉睫,“绿萼……”
“她不会有事。”应无求犹豫了一下,“其实……大人回来的时候大发雷霆,跟着大人这么多年,这还是我头一回看见他为了某人某事而大动肝火。许是劫,或者是命。”
语罢,应无求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“应大人是有话要说吧?”千寻不是傻子,应无求不是那种会碎碎念的人。
应无求颔首,“大人不想瞒着你,昨儿个本就想告诉你,一直拖到现在。大夫确定你胎气稳定,只要没有剧烈运动便不会有大碍,我才敢告诉你。”
千寻心焦,“什么事?”
难道是完颜梁?还是……
“是南心。”应无求刚说完,千寻的眉睫陡然扬起。
心里不知名的慌乱,隐隐的她觉得有些不寻常。南心不过是个宫婢,就算与自己亲厚,也不必应无求亲口转述,那么只有一个答案:南心出大事了!
袖中的拳头,陡然握紧,千寻垂下眉睫,极力让自己镇定,“南心她……”
“自你随军出征,南心便留在了十三王府。早前十三王府上报掖庭,南心自缢,勾消宫籍档案。”应无求说得很平静,尽量不引起千寻的情绪波动。
孕期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,是故……应无求尽量一笔带过。
千寻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减弱,整个人坐在被窝里,一言不发。不哭不闹,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。她只是定定的出神,就像泥塑木雕,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。
应无求垂下眉,轻轻吐出一口气,“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,只是既成事实,你……你保重自身要紧。”
看了看外头的时辰,应无求又道,“皇上口谕,大人今日必须上朝,所以你莫轻举妄动。否则锦衣卫的刑狱,又该热闹了。”
语罢,应无求缓步朝着外头走去。
多说无益。
这些事情毕竟是心里的接受与被接受问题,无关他人。
千寻不说话,依然神情麻木。
外头窗户旁,站着一言不发的楼止,应无求默不作声的行了礼,却见楼止眸色森冷,幽邃的眸牢牢定格在敞开的窗口。
她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去思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