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完颜梁开了口,“自古君臣有别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君令如上,岂容抗旨?”
楼止嗤冷,眸光冷了几分,“看样子,公主没有记住金殿上的教训。这胳膊上的伤,看样子是好了?”
完颜梁愣住,咬紧下唇。
羽睫陡然扬起,千寻蹙眉,那天要杀她的人,是完颜梁?
她的身子稍动,却被楼止一个眼神给退了回去。
按捺住心思,千寻不语,既然他自有主张,她也乐得当甩手掌柜。
皇帝诧异,“公主有伤在身?”
完颜梁面色微恙,“多谢皇上,不过是平日的小磕小碰,有劳指挥使挂心。”
“倒不是本座挂心,只是这小磕小碰也会伤及要害,公主最好还是小心点,否则哪日这脑袋被磕掉碰掉,那便得不偿失。”楼止谈笑,幽邃的眸冷若霜寒,直教完颜梁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的拳。
皇帝轻叹一声,大抵心里是明白的,低眉望着掌心的碎玉,眼底的光黯淡失色。
“皇上不必如此,东西破了那便是破了,修补也不过是个碎物,不若……”楼止望着自己指尖掐着的碎玉,下一刻已成粉末,“放下。”
“放下?”皇帝抬头。
千寻不解,看见皇帝抬眸凝着楼止,眼底的光掠过一种难以言说的涟漪。若死水荡起波纹,最后又划归最初的平静。
这种眼神怪异至极,教人猜不透看不明白。
然则她去看楼止的时候,却见他压根没有回应皇帝的眼神,只是弹了弹指尖,将所有的灰末弹离自己的指尖,依然是那种高冷傲娇的容色。
完颜梁冷笑,“悬于心上,如何放下?”
“公主死心吧!”千寻深吸一口气,“指挥使大人不会娶你的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完颜梁嗤笑。
在她的眼里,千寻看见了冷冽的寒光。
千寻不是傻子,她知道自己有孕在身,很多事若然传扬开来,对于楼止的声誉有损。她也不是没有想过,楼止既然敢与她在一起,就早已做好了直面一切的准备。
可是……
仿佛看穿了千寻的窘迫,楼止冷笑两声,竟不管不顾的掐起了千寻的下颚,“怎么,本座的小狐狸如今收了爪子,想当温顺的猫儿?”
千寻瞪了他一眼,明知道她所担心的并非自身,而是他……
蠢丫头,为师怎会在意那些?
那师父在意什么?
他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