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言自语。
从云辰风出事闹了一场,她便听人说,太子爷再也不肯轻易开口说话。
逢着这样的事,憋在心里,只能越来越伤。
“在这皇宫里,唯有他这么一个皇长孙,可惜他从小心智不足,三岁才开始牙牙学语。便也是因为这样,我与他皇爷爷格外的护着他,随他闹腾随他喜欢。知道他喜欢溜出宫,却也舍不得堵了那道侧门,就怕他一着急爬墙,摔着磕着了。”云铎老泪纵横,“他总觉得我管得太多,可是我只想给他留条活路。这天朝的江山,我知道他担不起,我也不指望他担着。自己这太子之位何其艰辛,我心知肚明,怎么舍得让他也走我这条路?我就想着,能在临死之前,给他谋个守城之主的位置,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,做个平安喜乐的人。我不是太子,不是长子嫡孙,只是个想为儿子尽心尽力的父亲。”
千寻看见他死死握着那个茶杯,似乎要将杯子捏碎。
“可是就算这样,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啊!”云铎泪如雨下,“白发人送黑发人,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,宁愿拿自己的命,换我儿子的命。可惜,就算请了满殿神佛,他都回不来了。什么,都没了。”
那一刻,谁能体会一个父亲的绝望?
谁都不能!
针不扎在自己身上,不知疼。
云祁垂着头,“皇兄别说了,好生养着才是。”
“老五啊,你先回去吧!”云铎流着泪,千寻在一旁伺候着,捏了湿毛巾。
云铎拭泪,神色哀伤,然则哭一哭,看上去越发的憔悴,气息却好了不少。有些话憋在心头,没病也憋出病来,何况是云铎这样的久病之人,郁结难散。
“王爷请回吧,卑职替太子爷重新拟方子。”千寻哽咽着。
见状,云祁确实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,只能悻悻的走出寝殿。
瞧着云祁主仆出去,云铎这才上下打量着千寻,深吸一口气道,“你是故意的吧?”
“太子殿下郁结难舒,药石难医,不如让太子发发气,能舒坦一些。”千寻清浅吐出一口气。
“你是避开老五吧!”太子爷是谁?云铎在宫闱里生存那么多年,岂是随便就能糊弄的,“我自己的身子,自己知道,我已无所求,唯一所求便是能睁着眼,等到那一天。什么报不报仇的,我也不在乎了,我就是想知道,我儿子是死在谁的手上,死之前有没有痛苦?”
千寻不说话,只是眨了眨羽睫。
“没有。”千寻良久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