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千寻看见皇帝的臉上表露出那种极为复杂的神色。
有切齿的恨,有疯狂的怒。夹杂几分无奈与悲凉的情愫。
千寻站在那里,也不戳穿,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。一转头,她看见上官燕蠢蠢欲动的握著血蔷薇的剑柄,手背上青筋迭起。
“陌上……无双!”皇帝身形微颤,所幸被赵玉德搀住,“陌上一族,都该死!”
“这天下。如果没有陌上一族,沒有成国公府,皇上您还能稳坐?椅吗?”陌上无双嗤冷,“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皇上当年赶尽杀绝,可曾想过今时今日?”
皇帝怒不可遏的盯着雲祁,“那你呢?”
云祁冷笑两声,“父皇不都看见了吗?何以还要问?”
“你们这是造反,是謀逆!”皇帝怒喝。
“皇上何必自欺欺人?”千寻清浅的吐出一口气,“已经既成事实,何必还要不信?虽然很难接受。但必须接受。皇上,您的儿子想要谋夺您的皇位,已不是一日两日。早在天衣教成立初期。王爷就已经有了篡位之心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皇帝不敢置信的盯着千寻。
千寻若无其事的笑着,“卑职的意思很简单,天衣教和春风得意宮早就勾结,而且背后的主谋就是皇上最不起眼的五皇子。您的儿子背着你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勾当,您知道吗?天衣教烧杀抢掠,靠此敛财壮大,最后扶持了皇上您的仇人,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。”
皇帝险些一头栽倒在地,赵玉德心惊,“皇上……”
云祁狠狠盯着千寻。“今日,谁都别想走出无极宫。”
“弑君弑父,王爷好气魄。”千寻冷笑两声,“自古无情帝王家,如今我才算看明白,这皇家高高在上,委实也没什么好的。兄弟阋墙,父子相残,人情竟已凉薄至此。”
“住口!”云祁冷然,“已经走到今日的地步,父皇。您就退位吧!”
“云祁!”皇帝怒然,“朕是你的父皇,你敢!”
千寻蹙眉,“鄂倍淙被抓,王爷已经自乱阵脚,如今逼宫……怕也是匆忙为之。有我在,锦衣卫大军确实不敢轻易擅动,但王爷如何确保京畿府沐家和兰大将军府不会出兵平叛呢?如此大筹码,大抵也是有备而来吧?”
陌上无双冷笑,“你问得太多了。”岛上吉弟。
“恐怕鄂倍淙知道得更多吧!”千寻眸中寒光瑟瑟,几近切齿,“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吧,皇长孙殿下之所以会